将来必定是有为明君……”
旁边一干大臣都用鄙视的眼力看向张鹤龄，看天子脸色转好就跳出来拍马屁，果然是外戚媚上的心理。
不过，这大明朝的天子可不是靠武功治国，而是要靠文治，除了太祖和太宗天子外，没哪个天子闲着没事跟草原人过不往，草原那种鸟不拉屎的处所，打下来又不能长期占领，封狼居胥的意义何在？
朱祐樘从最初的惊喜，变成忧虑，最后脸色沉了下来，规劝道：“明君当以德行安天下黎民，令国祚昌荣，穷兵黩武可非仁君之所为。”
这话说到文官们的心坎儿里往了！
这才是贤明天子应当有的评断，而不是像张鹤龄那样说上两句颂扬的话，就认为太子真的要当开疆拓土威加四海的武天子。
“孩儿不批准父皇的说法。”
就在众大臣皆都点头批准，有大臣还筹备站出来说两句“吾皇圣明”的激赞之言时，太子朱厚照却态度坚决地开了口。
慌张后一听急了，我这皇儿，平日里老诚实实的，今天竟然敢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出来顶撞他父皇。
她拼命给儿子使眼色，可朱厚照激动得满脸通红，昂着脖子筹备据理力争，他老娘所有的暗示全都白费了。
“孩儿认为，外夷侵占我疆土，若君臣不能齐心，将士不能奋起，长此以往只会令边境不守，早晚难免会有靖康之耻、崖山之祸，那华夏之土便会为外夷侵占！”朱厚照掷地有声地说道。
朱祐樘被儿子这一套一套的“歪理谬论”震惊得目瞪口呆，随即他想到一个问题，儿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靖康之耻崖山之祸，这难道不是咒骂老祖宗留下来的山河被外夷侵占？
“荒谬，荒谬！”
朱祐樘再也忍不住大声喝斥儿子，语气变得极为强硬。
一时间大殿内谁都不敢吱声，龙颜震怒，谁说话谁找逝世。
只有朱厚照依然不服，倔强地与朱佑樘对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朱祐樘忽然侧过火，看向沈溪，喝问：“沈卿家，太子这些话，可是你教的？”
沈溪本来正在看热烈，忽然被弘治天子点名，心里直叫冤枉……我连您老要问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怎会提前教太子这些话？怪只怪我平日对太子说了很多生于忧患、逝世于安乐的警醒之言，令熊孩子畏惧，一旦怕了，他就爱好多问这方面的内容，把我的话回纳出来在您老眼前陈述。
说不是他教的，实在还是他教的，但这个时候怎么能据实而言？
“回陛下，臣并不曾教导太子这些言论。”沈溪赶紧出列告罪。
朱厚照此时也站出来为沈溪说话：“不关沈先生的事，这些想法，都是孩儿自己想出来的，远的不说，且说那鞑靼人吧，屡次犯边，而我大明将士能将外敌驱走，是因父皇平日里善待三军将士，将士愿为朝廷守卫疆土之故……可若连父皇都不想战，那将士凭什么浴血沙场，精忠报国？”
朱厚照最初说得那是有理有据，气势非凡，但说到后来，缺乏语言组织能力的缺憾便裸露出来，但仍然话粗理不粗。
就连在场那些平日里崇尚文治的儒臣，也不能否定朱厚照这番话的正确性，天子尚且不能坚定必战之心，何况三军将士？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静得让人畏惧。
天子跟太子在治国理念方面有了冲突，这在历朝历代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天子对儿子不满足，或许就会把太子给废了，可在本朝就没这方面的担心……别说嫡兄弟了，太子连庶兄弟都没有，看样子未来也很难有，弘治天子不把皇位传给朱厚照，传给谁？
而且大部分大臣也感到，太子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要知道太宗天子把都城从南京迁到北京，不就是为了“天子守国门”吗？况且大明朝本身就是在驱赶蒙元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总不能把祖宗的荣光都给丢弃了吧？
惋惜的是小太子蒙在鼓中，认为这次鞑靼人是被三军将士齐心协力给打跑的，若是他知道实在他倚赖的边军将士避而不战，目送鞑靼人在大肆劫掠后扬长而往，这会让小太子多心冷？
此时四朝元老马文升出列道：“陛下，老臣认为，穷兵黩武固然不妥，但若外夷犯边，也不得不奋起一战，太子之言甚好。”
有几个大臣随着出来赞成马文升的观点，实在却是他们对此番边军不抵抗政策宣泄的一种不满。
朱祐樘轻轻叹了口吻，他本来就是擅长纳谏、非常爱好听取别人意见之人，不知不觉间，他把文华殿当成了议事的朝堂，现在讨论的已经是以后鞑靼人再犯边，要不要举国一战的问题。等他反响过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眼下明明是考核儿子学问的考场嘛。
“嗯……”
朱祐樘稍微清了清嗓子，想化解一下大殿中为难的气氛，忽然想到儿子之前的考卷尚在四位阅卷官手上，便看向谢铎等人，问道，“太子对答如何？”
王鏊奏禀道：“回陛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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