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诱敌深进然后挫败强敌，不也说得过往？”
之前张苑满是担心，但仔细思量后便明确臧贤所言极为高超，情绪转而变得振奋：“就这么办，咱家即刻往面圣，跟陛下把话说明确，让陛下兴奋兴奋！”
……
……
张苑心急火燎往守备衙门，但跟之前一样，依然被拒之门外。
张苑急道：“咱家有紧急军情告诉陛下，若转达不及时致城池沦陷你们担待得起吗？就算你们不敢放行，也该进往通传一声才是！”
长久在朱厚照身边做事，张苑明确一个道理，要想面圣先把问题往大了说，总回朱厚照对下人还算仁慈，就算事后知道不符实情基础也不会降罪。
侍卫不敢怠慢，赶紧进往通传，再由小拧子告诉刚刚醒转的朱厚照，然后朱厚照让小拧子出往迎张苑进内。
路上小拧子问道：“张公公，鞑子卷土重来了？”
张苑没有答复，那不屑一顾的脸色好似在说，这种事也是你这样的奴才干过问的？
进到里面，朱厚照已在用晚膳。
处理完白玉，又眯了一觉，朱厚照的心情好了很多，毕竟找到替罪羊，摇摇欲坠的城池如今也是固若金汤，朱厚照恢复了以往那种高高在上的姿势。
“鞑子什么情况？又杀到城下来了？”朱厚照的问题跟小拧子基础雷同。
张苑看了看旁边的丽妃，又看看小拧子，意思是说话不方便。
朱厚照察觉到张苑那怪异的眼力，一摆手，丽妃和小拧子知趣离开。
等房间内只剩下朱厚照和张苑后，张苑才凑上前道：“陛下，老奴是来恭喜陛下的。”
朱厚照皱眉：“你是诚恳消遣朕是吧？今天有喜事么？大明官兵折损宏大不说，还差点连城池都丢了，朕也险些出意外，你是说朕没逝世值得庆祝是吗？”
张苑多少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之前臧贤说的那些话用自己的言语说出来，“……陛下，这一战是以小败诱敌，把鞑子引到城下，伺机回击，然后取得大胜啊！”
朱厚照的脸色更加丢脸，喝道：“张苑，这种鬼话你都说得出来，你是想让朕当个不负责任、空谈口语的昏君吗？”
张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老奴也是为您颜面，还有三军将士军心思量！想之前那场失败，间隔城塞太远，除了当事者外，有谁会知道具体战况如何？倒是在城墙下，咱们的火枪兵和火炮大发神威，毙敌数百，又伤了鞑子不少人，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比之前延绥的喜报更有说服力！”
固然张苑所说的话非常不靠谱，朱厚照听起来也心烦意乱，却没有出言驳斥。
在不计丧失的情况下，这一战大明取得的“战果”的确是要比之前延绥那一战大多了。
但问题在于明朝自身丧失数倍于敌，这种战果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张苑仍然不屈不挠：“就算那些出征骑兵知道情况，也不敢随便张扬，他们领到赏钱就会闭嘴，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还有赏赐，他们谁敢乱说话？至于白总兵那边，也请陛下饶他一次，暂时将他的权利架空便可，至于领兵重任可交由胡大人和王大人，如今陛下不急着出兵，等各路人马齐聚张家口堡后，咱们再杀出往，把场子找回来！”
张苑固然识字，但文化成就不深，说出来的话粗俗却浅易易懂，进朱厚照之耳倒是非常中肯。
朱厚照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用猜忌的眼力看着张苑：“这样做……真的可行？朕担心王卿家和胡卿家他们会反对。”
“这怎么可能？”张苑道，“出师不利，责任谁都有，这一战还是王大人和胡大人力主推行的呢，说责任，他们责无旁贷，现在陛下不追究已算法外开恩，还给他们奖赏，他们疯了才会把实情说出来？再者说了，他们也要考虑军心和民心稳固，若他们敢胡言乱语，阐明他们不是忠臣，为了自己所谓的节操和名誉，连大明朝廷的根本利益都置之不顾，这种臣子要来何用？”
朱厚照挠了挠头，之前他还苦恼不已，被张苑如此一开解，瞬间就想开了。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并非朕好大喜功，朕也知道这次我们失败了，不过朕为了军民士气考虑，褒奖那些有功将士并不为过。”
“对啊，对啊。”张苑兴高采烈道。
朱厚照点了点头：“这件事朕不想就此决定下来，你先往跟王卿家和胡卿家切磋一下，让他们上个请功奏本，然后朕再做决定！”
“嗯？”
张苑一时间不明确，为何要王守仁和胡琏上请功奏疏。
不过随即张苑就觉悟过来，朱厚照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欲以自己的名义行黑白颠倒之事，而是让王守仁和胡琏来当这个罪人，这样事后他可以推说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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