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自己留一条退路罢了……”
“哼，退路？你的意思是说，刘公公这棵大树你靠不得，想要靠别处不成？”胡汝砺冷笑不已。
杨武不想往跟胡汝砺讲道理，对白玉一摆手。
白玉心领神会，就要往关门，却被江栎唯阻拦下来。
白玉喝道：“让开！”
江栎唯没有避让，第一时间看向胡汝砺。
胡汝砺怒目圆睁，喝道：“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着，你们还想来硬的，不让我二人离开？”
杨武苦笑不已：“在下岂敢哪？你我同朝为官，与人方便便是给自己方便，良弼兄，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好。”
胡汝砺到底宦海沉浮多年，明确官场的规矩，就算他之前再恼怒，此时也只能平息怒气，道：“那就关上门听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
官场上事情非常好办，除了人情，就是使银子。
固然胡汝砺不是什么贪财好色之徒，但也不能免俗，一顿酒宴摆下来，酒桌上诉诉苦，再拿出一些利益摆平一下，什么事都过往了。
胡汝砺多饮了几杯，扶额气恼隧道：“宗文，刘公公待你不薄，你岂能由于一己私利而不顾念恩德？”
杨武持续往胡汝砺羽觞中添酒，道：“良弼兄所言极是，在下只是一时没想明确罢了……这不，朝中文官对刘公公攻击太多，明枪暗箭无数，你我身为文臣中一员，总要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一句话，正好说到胡汝砺的心坎儿上往了，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居然没作反驳。
胡汝砺以孝子、孝臣和名儒着称，这样的人实在最在意面子，自打以同乡之名投奔刘瑾，虽一路青云步步高升，但朝中对他的非议极大，御史言官总拿他的毛病说事。
白玉见杨武说话有效，赶紧过往添酒，道：“刘公公乃是为朝廷做事，沈大人也是为朝廷做事，何分彼此？就算是刘公公，也盼看早些平息宁夏叛乱吧？”
胡汝砺看了沉默不语的江栎唯一眼，点头：“这倒也是。”
四人中江栎唯的地位最低，但也为其余三人所忌惮，到底江栎唯锦衣卫出身，背负天子亲军之名，而且江栎唯是刘瑾派来的，算是刘瑾的线人。
白玉顺着胡汝砺的眼力看过往，似乎明确什么，赶紧过往给江栎唯敬酒：“江镇抚，你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同为朝廷效命，我等不该有偏见才是。”
“哼！”
江栎唯可不像胡汝砺那么好糊弄，心中对沈溪的仇恨根深蒂固……在他眼中，谁跟沈溪让步就是与他为敌。
江栎唯的不知趣，让白玉很为难，只能转头求助杨武。
杨武眼中凶芒一闪而过，显然动了杀机，他之前就对张文冕和江栎唯住进巡抚衙门后院吃拿卡要感到不满，到现在江栎唯依然不卖他的账，让他感到非常必需要除往这个后患。
胡汝砺安慰：“顾严，有些事别太固执，固然杨军门和白总兵做事的确有不对之处，但居安思危乃人之常情，不可太过苛责。”
江栎唯站起身，质问道：“那胡大人意思是说，沈之厚可以不杀，刘公公的命令也可以不屈服？”
一句话，就让胡汝砺、杨武和白玉陷进为难的地步，在场四人都是公认的阉党中人，现在居然在为阉党出力之事上涌现争执。
杨武到底老谋深算，站起来作义正言辞状：“刘公公平确的命令当然不能违背，但现在要刺杀朝廷命官，这种事岂能完整听从？”
“很多事，需要从长计议，就算真要杀沈之厚，也要找寻机会，沈之厚到宣府后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根本没机会下手，此番往宁夏往更是带精兵数千，要下手哪里有那么轻易？这件事就算是当面跟刘公公说，刘公公也能懂得。”
“对对。”
胡汝砺帮腔道，“顾严，别犟了，坐下来一起饮酒，若你还要持续屈服刘公公的命令行事，我等也不反对，你只管让杨巡抚调派人随你同往宁夏镇，见机行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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