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谢迁心想，老夫跟小拧子有来往之事，属于尽对机密。但这小子就算人不在京城，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分明是想让老夫通过小拧子把话传到陛下耳中。
转念又一想，谢迁更加为难。
若把安化王谋反的细节让小拧子说出来，刘瑾岂能不知？
云柳见谢迁陷进沉思，不敢打搅，默默地在旁等候。
许久后，谢迁抬开端来，道：“这样，你先用他提出之法，把钱粮搜集收拾好，老夫自有措施送到陛下手中……唉！”
或许是想到自己堂堂首辅，居然要为天子敛财，让谢迁大感荒谬，但为了能顺利扫除刘瑾，又不得不按照沈溪所言行事。
“是，谢大人。”云柳行礼道。
谢迁点头：“你是他的门人，跟他走南闯北建功立业，若此事成功，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切记保密，若出了任何差池都可能会身首异处！”
或许是谢迁对云柳有些不太放心，直接出言恫吓。
云柳对这些事早有经验，拱手道：“谢大人尽管放心，卑职自从跟了沈大人，尽无二心，这件事卑职定能处理好，不负两位大人重托。”
……
……
安化王谋反的消息传到京城，刘瑾最初没当回事，甚至暗中窃喜，之前才说处所上有叛乱，宁夏镇那边就这么配合，果然有了叛乱，还是宗室发动，前一次你沈之厚能平安无事，这次就让你彻底玩儿完！
张文冕尚未回到京城，因而刘瑾只能先找张彩和孙聪等人商议。
张彩得知这一消息后，吓了一大跳，他很明确“清君侧”一出意味着什么，无论刘瑾是否真的作奸犯科，但凡被朱厚照知晓，刘瑾都吃不了兜着走。
皇室宗亲由于你刘瑾发动叛乱，朕的山河都快要不保了，能留你一个阉人来损坏宗室安定团结？
“……刘公公，此事非同小可，处所之乱若局限于一地尚在可控领域内，但如今贼寇持续诛杀朝廷钦差和处所巡抚、总兵，叛乱愈演愈烈，若任由其发展蔓延，消息传回京师，恐怕对公公您名誉不利！”
张彩说话还算委婉，没有直陈要害。
刘瑾没好气隧道：“这等规模的叛乱，何时才干杀到京师？就算处所军将再无能，不是还有沈之厚在？”
连刘瑾都要承认沈溪在部队中的威信和能力。
张彩道：“正是由于沈之厚在宣府，情况才不好办，若陛下知道贼寇是打着诛除公公您的名义谋反，陛下岂能无动于衷？”
“这……”
刘瑾脸色一变，陷进沉思。
他到底是个聪慧人，立即懂得张彩的意思。
不过对于自己只手遮天的本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有一种盲目标自负，感到就算朱厚照知晓也不会对他如何，毕竟安化王是宗师中的旁支，跟朱厚照没什么交集，不会由于一个远亲而针对自己亲信如何。
当然这只是刘瑾的想法。
刘瑾看着孙聪道：“克明，咱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孙聪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道：“此中内幕最好不要泄漏出往，若陛下知晓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刘瑾问道：“那你们且说说看，叛乱之事，咱家是否应当跟陛下陈明？”
孙聪和张彩对视一眼，用眼力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张彩道：“叛乱之事最好不要隐瞒，若公公不言而事后被圣上所知，公公恐难自处。”
“嗯。”
孙聪也点头，赞成张彩的意见。
刘瑾显得迟疑未定，道：“咱家本想借题施展，让姓沈的小子牵涉进叛乱中，或者让陛下派他往平叛，来个两败俱伤……但现在看来，若是由他来出面领兵，咱家可能麻烦更大，倒不如派旁人领兵。”
张彩道：“沈之厚到底在宣府镇为官，间隔宁夏镇山长水远，对于快速消弭平叛大为不便，倒不如以三边总镇出兵……公公当早些面圣，跟陛下陈述利害，信任陛下能做出合适的决定！”
刘瑾微微点头：“既然你二人都支撑咱家将此事上呈陛下，那咱家之后便往面圣，倒想知道陛下如何看待此事，就怕陛下嚷嚷着要御驾亲征，到时候恐横生波折……”
张彩和孙聪还在用眼神交换，因二人各有私心，并未向刘瑾完整交底。
……
……
刘瑾打算上呈这件事的同时，朱厚照已从小拧子口中得知安化王叛乱之事。
朱厚照气得火冒三丈，他自打登基为帝，至今为止只是一些处所上“刁民作乱”，就算有些声势，心底也颇不认为然……这些人未必是为颠覆大明而起事，最多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但现在安化王谋反可是要直接抢他的皇位。
重要是按照谢迁吩咐，小拧子并未跟朱厚照提及安化王造反所打旗帜。
不过就算如此，朱厚照也已气得够呛，在豹房后院堂屋往返踱步，手上的一份文稿早就被他揉得不成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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