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仁一堆卷宗让他自己往查，现在却是沈溪要连夜来审阅。
沈溪知道，王守仁会在这一两天内离开宣府，因此他只能争分夺秒抢在王守仁返京前把所有交接工作完成，以便对宣府局面做到心中有数。
沈溪带来的人中，王陵之、朱起、朱山和马九算是嫡系，但这几人明显都不擅长文职工作，而沈溪又没从京城带幕僚来，只能请云柳帮忙。
云柳在军中不算是新人，王陵之和马九对她都不陌生。
当天云柳陪着沈溪一起工作到深夜，等沈溪起身伸懒腰时，听到外面传来三更鼓的敲打声。
“大人，这一路旅途劳顿，你应当早点儿休息。”
云柳对沈溪很关心，这不单纯是下级对上级的关心，更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男人的体贴。
沈溪笑了笑，道：“实在早在半道我就想起初到宣府，或许会忙活一两日，所以特地攒了点儿精力，不过到了后才知道需要查阅的书卷这么多，倒是辛苦你随着我一道做事。”
云柳态度谦卑，她知道自己能帮到沈溪的处所未几，查阅卷宗重要还是沈溪亲身审阅，沈溪看过后，会让她代为记载。
沈溪让她留哪些，记载哪些，她会逐一照做，至于旁的事情就跟她没多大关系了。
“大人为何不找本地书吏来做这些事呢？”云柳创造沈溪自己也要做记载，不由好奇问道。
沈溪道：“我可不能让旁人知道我下一步打算……现在刘瑾必定很关心我到了宣府后会怎么做，这会儿总督衙门内外刘瑾安插的眼线恐怕是数不胜数，毕竟现在宣大之地已经是刘瑾的权势领域。”
“哦。”
云柳这才知道沈溪为何要亲力亲为。
二人持续繁忙，等到后半夜，沈溪保持让云柳往休息。
云柳拗不过，只得退下，但她立即前往厨房，为沈溪筹备夜宵。
过了差未几一刻钟，云柳折返回来时，手里不仅端着一晚热腾腾的面条，还带来最新情报。
“……大人，现在基础可以断定，刘瑾派了亲信张文冕来宣府，说是暗中行事，想来他已经跟宣府和大同处所官员、将领打好招呼，欲对大人不利……”
云柳得知这消息后，脸色紧张，毕竟刘瑾要刺杀沈溪，而且这次明显是在其独掌大权后后有备而来。
沈溪脸色淡然：“这事儿不早就料到了么？除了派人刺杀，刘瑾还有什么对付我的措施？或许当初在他往宣府任监军时，我应当跟他学一学。”
云柳气恼隧道：“是啊，当时我就这么建议的，可大人不允，还特别交代，莫要刺杀刘瑾。”
“呵呵。”
沈溪笑道，“当初我还叫你掩护他呢……此一时彼一时也，很多时候朝局的形势变更，不是由一两个人能决定，到现在我都感到那时的刘瑾罪不至逝世，他的命运应当是注定的，而不是由我修正。”
说完，沈溪从云柳手中接过碗，拿着筷子呼呼吃起面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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