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已近深冬,即便白天,冷风刺骨,路上行人未几。
温婉蓉坐在马车里烤着炭盆,从车帘缝向外瞟了一眼,暗暗叹气,这种气象养病最难熬。
她往年冬天调理身子就亲身经历过一次,想必身材透支严重的丹泽,不会好过。
这次由于人多,她没避嫌,由冬青和三个会武的小厮陪着。一起进了丹泽屋内。
屋里依旧四壁空空。
她要冬青倒水,冬青拎起茶壶晃了晃,别说热水,连冷水都没有。
温婉蓉叹气,要小厮往烧水。
她又叫来丹泽府里小厮问话:“丹少卿昏睡多久了?”
小厮知道她来头大,语气间带着巴结谄谀的意思,恭敬道:“回夫人的话,丹大人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说等醒了就好了。”
问题什么时候醒?
温婉蓉蹙眉:“他的药呢?有喝吗?”
小厮摇头,说上次大夫来,醒过一次,喝了一包后,一直昏睡到现在,再没喝过。
“他昏睡,你就不知道喂药吗?”温婉蓉有些赌气,她看到现在的丹泽就像看到过往的自己,由于身份差别,连下人都敢欺负到头上来。
小厮挨训,没敢吭声。
温婉蓉抬抬手,要他出往,转头对冬青说:“你明儿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小厮过来照顾丹少卿,等他身材恢复些,再找牙婆子买几个诚实可靠的下人过来,至于现在这个,由丹少卿自己处理。”
冬青应声。
温婉蓉见丹泽还在睡,也不便打搅。从袖兜里拿出一小袋银钱放他枕边,正打算离开,就见丹泽悠悠转醒。
他大概认为自己在做梦,盯着温婉蓉半晌,才反响过来,挣扎着爬起来,被按下往。
“大夫说你身材耗费太厉害,你得好好调养。”温婉蓉对他笑笑。
丹泽扯了扯嘴角,委曲笑了笑,眼底恢复一丝赌气,气游若丝道:“麻烦夫人了。”
温婉蓉扶着腰,不易久站,冬青赶紧搬把椅子靠近床边。
她一边坐一边问:“你病了这么久。长公主来看过你吗?”
提及长公主,丹泽脸色一黯,沉默一会,摇摇头。
温婉蓉猜长公主不过玩乐罢了,哪里顾别人逝世活。
替丹泽说话:“她不来也好,来了,你又不能好好养病。”
丹泽笑笑,不露痕迹转移话题:“夫人,在下一会喝完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您回往吧,外面天冷,您身子不便,不应当出来。”
温婉蓉确实不易在外面久留,她估摸再晚点,覃炀就该回府了,要知道她不在屋里,又问东问西。
覃炀一向是个顺毛摸,要让他知道,自己跑出来看丹泽,确定又要跟她发性格。
温婉蓉起身要走:“那你先休息,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有人来照顾你,你安心养病就是。”
丹泽点点头,说句不送。
回到马车上,冬青忽而像想起什么。跟温婉蓉说自己帕子掉在丹少卿屋里,要回往取,便急急忙忙下了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丹泽认为是温婉蓉回来,不由心中生出几分喜悦,无论如何爬起来,想正儿八经跟她说声谢谢,再等抬头,停住了。
冬青朝他福礼,礼貌浅笑:“丹大人,奴婢冬青,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起先是伺候宋太君的。”
丹泽知道对方不是善茬,委曲支撑身子。微微点头,打招呼:“冬青姑娘好。”
冬青从最开端就看出丹泽对自家夫人有意思,她一直隐而不说,是不想坏了自家夫人兴趣。
但面对丹泽,她不会客气:“我家夫人心慈,一直跟奴婢说与丹大人是旧识,还说朋友有难,帮一把是举手之劳,丹大人应当懂夫人的意思吧?”
丹泽看了她一眼,垂下眸,说懂。
“丹大人既然懂,奴婢斗胆说几句冒昧的话。”冬青直话直说,“夫人快六个月的身孕。离足月就差几个月,她与覃统领伉俪情深,丹大人攀附权贵也好,另营生路也罢,以后最好别找我家夫人,夫人落花再有意,也落不到丹大人您的流水里。”
丹泽何尝不知,他叹气,说多谢冬青提点,以后会注意。
冬青没有伤他的意思,把温婉蓉交代的事情告诉他,并说他们能帮只到这个地步。
丹泽苦笑一下,除了一句谢。再无其他。
这场对话,等冬青回往后,只字未提。
温婉蓉揣着明确装糊涂,她想冬青半个人精,怎么会涌现丢帕子这种事,还是掉在一个陌生人家里。
但她不想问,到底说什么,心里明确一二。
总之不和丹泽见面,就不见吧,她现在重要任务就是养好身材,筹备生孩子。
要说完整放心丹泽,她心里多少放不下,偶然想起来,会找一两本不错的书,叫人送过往,给他打发时间。
丹泽也很自觉,知道对方是惜书的人,书怎么送往,怎么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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