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妈,你怎么啦?”我认为她又想到我爸的病,于是赶紧搭住她的肩膀,“出来吃饭,开心点儿啰!”
母上只是委曲笑了笑,还是没吭声。
罗景冷负责点菜,没一会儿,一口大锅就架了上来,几十盘削好的鱼片,各种荤素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罗景冷,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我有些发愣。
“能吃多少算多少吧!给你和阿姨多补充点儿能量!”说着,他便把三个空碗摆好,然后帮我们调蘸酱。
“小冷,菜都上齐了吗?”母上轻声问。
“嗯!”罗景冷点点头。
母上忽然站起身,走到门边,把门锁上,然后才坐回来。
“妈,你干嘛呢?”我一脸诧异。
头一回看见在外面吃饭还带锁门的。
“今天呢,是我把小冷叫过来的,就是为了跟你们俩商量件事儿!”母上叹口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怎么啦?”我一下紧张起来。
罗景冷倒是不急,把调好蘸酱的碗逐一摆到我和母上眼前。
“阿姨,您有话就直说!”
母上看了看我,眼神里满满忧虑,她越是这样,我越是紧张。
难道,我爸的病情又恶化了?
“岚儿,你知道你爸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啊?”我愣了愣,忽然感到不安。
“他和我实在想得都一样,就想让你找到好回宿!”
果然……
“妈,我……”
“你呢,也跟小冷回过他老家了,他呢,最近这些日子在医院里也忙前忙后的,你爸和我都很爱好他……岚儿啊,趁着你爸还在,你们俩就把婚结了吧!”母上拉着我的手,一脸郑重地说道。
我认为她是想确认我和罗景冷的关系,万万没想到她还整了个更猛的,我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阿姨,先吃饭吧!”罗景冷烫了几片鱼,分辨放到我和母上的碗里。
我认为他会替我说几句话,没想到他很淡定地烫菜分菜,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
这算是合起伙来给我下套么?
“岚儿,我知道你跟小冷没谈多长时间,这事儿是急了点儿……可你爸现在这情况,也不晓得还能撑多久……”说着说着,母上的眼圈红了,“你就能不能想想你爸,让他走之前能兴奋兴奋?”
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我是第一次看到母上这么低声下气地求我,拒尽她,我于心何忍,可是要我和罗景冷结婚,我……
“妈,实在我和罗景冷没有……”
“岚儿,实话告诉你吧!孙主任昨天静静告诉我,说你爸,你爸癌细胞又转移了……估计,估计熬不过两个月……”母上情绪终于崩溃,捂着嘴嘤嘤地哭起来。
这话如同五雷轰顶,炸得我彻底懵了。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我爸精力状态那么好,那些药也一直没断过……怎么就转移了呢?
我不信。
“妈,上星期孙主任不是还说我爸情况挺好的吗?怎么就……”
母上一边哭着,一边从她的包里摸出张叠成豆腐块的纸。
我警惕翼翼地展开,是我爸的检查报告,日期的确是昨天。
诊断成果,清明确楚写着,癌细胞已转移到肺部及淋巴,随时可能会涌现严重的并发症……
眼泪瞬间含混我的视线,我逝世逝世咬住嘴唇,反重复复看着报告上的每一个字。
两个月,两个月……我爸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岚儿,算妈求你了!先不扯证,办个婚礼也好啊!”母上哭得泣不成声。
头脑很乱,心也很乱,我根本不晓得该怎么答复。
“阿姨,先别哭,这事儿让我和岚岚都好好考虑考虑,等我单独跟她商量之后再答复您吧!”罗景冷绕到母上身后,弯下腰,轻声说道。
母上哭着点了点头。
而我,依然看着那张报告单,不住地流眼泪。
气氛沉重且压抑,我哪儿还有心思吃饭,草草地吃了几片鱼之后就放下筷子。
母上似乎也没胃口,全程就喝了几口汤,更多的时候,都是看着那口沸腾的锅发呆。
剩了几乎八成以上的菜,母上感到惋惜,非要让罗景冷打包带回往,罗景冷也乖乖地应了,等母上往结账的时候,才晓得罗景冷已经静静买了单。
这时候,谁都没心情再纠结这事儿,把母上送回医院后,罗景冷又开车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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