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是郎临溪焦急的声音,老三,妈在爸的墓地上哭呢,我实在劝不动了,你过来帮帮我吧。
来到郎霍的墓地的时候,林淑秋趴在郎霍坟前几次哭得抽气,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就是一句:我命苦,我怎么这么命苦,当初你怎么不带了我一起去……
郎临溪在旁边好坏的话说了一箩筐,就是劝不动她,心疼也是无可奈何。
她是需要顺毛捋的脾气,郎暮言很清楚她的脾气,但是此刻真的不想再惯着她,走过去沉声问: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满意?
他这一声问话,林淑秋哭得更凶了,郎暮言从包里掏出一包烟,不甚熟练地拆开,点燃几支放在郎霍的坟头。他很少抽烟,被呛得连咳几声。郎霍在世的时候是要抽烟的,但是林淑秋管得严,他一向都是躲着抽。郎暮言将烟点好对着父亲拜了几拜,然后才回过头来说:妈,我想好好和你聊一聊,站在儿子的角度,可以吗?
郎临溪站起来,朝不远处的苏剪瞳走过去。他非常抱歉:对不起瞳瞳,本身是不想让你被牵扯进来的,还是将你带进来了。我妈这脾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剪瞳笑笑,看到远处,林淑秋情绪激动,郎暮言冷静,两人一直不停,不知道说了多久。苏剪瞳站得有点冷了,郎临溪将外套脱下来给她,她摆了摆手,婉拒了。有林淑秋在的地方,她不想添更多的麻烦。郎临溪能理解她的心情,将外套拿在手里,陪她一起干站着,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好。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苏剪瞳拿出来一看,已经错过好几通电话了,赶紧接起来,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传来,郎天白急急地说:瞳瞳,安然发烧了,现在家庭医生正在帮他检查,你回来一趟吧。
郎暮言正在和林淑秋说话,仿佛有感知似的,站起身来大声问:瞳瞳,怎么了?
安然发烧了,我要马上回去。苏剪瞳也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了,说走马上就要走。
郎暮言大踏步走过来,牵着苏剪瞳的手安慰说:别担心,我们马上回去看看。
林淑秋站在原地,还呆着,郎临溪跑过去说:妈,咱们去看看安然吧。小孩子生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她站着不动,郎临溪说:那我去了啊?
林淑秋不是没有这样的意识,她的每个儿子都会开始新生活,他们的心会一点点转移,留很少的部分在这个家里,在她身上。她拼命反抗挣扎亦是无用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会将以后的精力放在小家庭上和已经到来的、即将到来的小生命上。
她有时候挣扎抗拒得恨不得马上死了让他们后悔一生,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就算现在死了他们内疚几天,马上就彻底将她忘光,回忆起来的时候除了抱怨别无其他。
这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不得不承担的人的老去。
和郎临溪一起上了郎暮言的车。
苏剪瞳担着心,哪里管她是不是有跟来?回到王家一下车,就马上往安然的房间里冲过去。郎天白紧跟着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医生说是季节性的流感,已经给安然开了药了。就是他一直呓语想要妈咪,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苏剪瞳走到安然的床边,安然还在轻声说:瞳瞳妈咪,瞳瞳妈咪。
苏剪瞳将他揽到怀里,心疼不已,妈咪在这里,妈咪在这里。
安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剪瞳,露出了一个笑脸:妈咪你回来了啊?
爸爸也回来了。郎暮言坐在他身边。
安然笑脸大大的,想起刚才的梦境,通红的小脸上全是纠结的表情,爸爸妈咪我刚才坐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们分开了,我又只能和妈咪两个人在一起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怎么会。爸爸和妈咪已经结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再分割开我们了,安然,梦是反的哦。苏剪瞳轻声说。
安然懂事地点点头,我就知道。外公和小舅舅都说吃完药就能看到爸爸妈咪了,我就知道马上就能看到。
苏剪瞳非常愧疚,最近因为她的情绪不好忽略了安然,她这个当母亲的真是太失职了,等到安然康复了,她不管再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将他假手于人了。幸而当时外婆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蒙住了安然的眼睛没让他看到现场的画面。他在懂事也不过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而已,看到那些心理难免会产生不适。
安然乖乖巧巧的笑了笑,头好痛,但是有爸爸妈咪在,一点都不算什么了。他的样子,和郎暮言小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栗色的软发,让他已经有点棱角的面部线条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他笑的时候,眯眼的样子和唇角挑起的幅度和郎暮言都一模一样。只是那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在明确地诉说苏剪瞳的基因。
他一眼看到郎临溪,很乖地说:二叔,你也来啦。
这性格也和郎暮言一模一样,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怎样伏低做小都不为过,对于不入自己眼睛的人,态度冷硬得石头一样。
郎暮言揽在苏剪瞳的肩头,苏剪瞳斜靠在床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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