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不稳，数九寒夜他竟然只是一件薄薄的轻衫，再一想捏住他肩胛骨逼他出手救人时他如冰块般的身子，这人难道一直都是身如寒冰吗？
沈嵘暗自摇头，派出两名大内高手暗中跟随保护，务必确保他没事。
伺候他时间最久的夏公公忍不住叹息：“皇上，你是怕洛公子死了的话，以后沁王妃再出事，就没有人可以输血救她？”
沈嵘淡淡嗯了一声，问：“沈峥怎么样了？”
“半昏迷中，还能支撑六个时辰。”夏公公小心翼翼问：“这解药给他还是不给？”
沈嵘沉默半天，才无奈道：“给他服下，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全部。我要他受尽奈何奇毒的折磨，在咽气前的最后一刻给他，而且日后永远受这种毒素的摧残，不至于丧命，但是也绝不会好过。凌霜性子太烈，我怕就算用林舒的性命要挟，也左右不了她求死之心。”
“皇上你的志向不是一统四国么？为了沁王妃，你已经一再降低自己底限。江山与红颜，无法兼得，请陛下三思啊。”
“就这一次，我再容忍她这一次。”沈嵘疲倦的摆摆手：“留下浣雪守夜，其他人出去。”
“皇贵妃一直在外面候着，要她留下吗？”
“她为何会在外面？”
“她说陛下在猎场时允诺她日后夜夜在陛下的寝殿伺候。”
“朕现在没有心情看书，也不想批阅奏折，让她回去。有需要的时候，奉诏再来。”
“是，陛下请早点安歇。”
宫女浣雪是伺候沈嵘更衣洗漱的贴身宫女，知道沈嵘有洁癖，乖巧的打来热水，细心的为楚凌霜擦洗身子和脸颊，换了好几盆水，将她擦拭得干干净净，才恭顺的走到外面隔间里抱着手炉坐下，静候差遣。
沈嵘这时也沐浴完毕，回到寝殿，他放下床帐，掀开锦被紧挨着楚凌霜躺下来，只觉触手柔软没有任何衣物遮挡，他顿时脸色一变，坐了起来呵斥道：“浣雪，为何没有给她穿上衣服？！”
浣雪一惊，赶紧抱着一叠衣物过来，战战兢兢跪在床边：“陛下不是要临幸沁王妃吗？”
沈嵘起身走到窗边：“朕不会要一个昏迷的女子，更不会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以后不准再自作主张，猜度圣心。”
“是，奴婢知错，请陛下恕罪。”浣雪赶紧小心的为楚凌霜穿戴整齐，将她的发髻也整理好，这才恭恭敬敬躬身退出去在隔间里继续待命。
沈嵘转身回来，重新躺在楚凌霜身边，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胳膊上，半拥着她入怀。
轻轻摩挲着她疤痕累累的脸颊，他深感无力的轻轻叹口气。
他比她大了七岁，她十一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八岁，正是懵懂又冲动的年纪。那年夏天他忍不住那种躁动，不顾她的惊恐和反抗，执意想要了她，被她惶恐羞怒中用匕首狠狠刺入腹部，将他身体对穿而过。
然后在他痛得快要昏死过去时，她夺门而逃。
先帝和先太后听说他重伤垂死，连夜下令派出十多名大内高手追杀她。
怕她出事，他不敢服用任何有麻醉和致幻作用的药物来抑制疼痛，就怕自己会陷入昏迷，失去随时得到她消息设法化解危机的最佳良机。
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月后她被抓回来，她不但毫不感动，也不知错，对他的态度竟然变得越来越疏远，处处躲着他。现在他才知道，就在她出逃的那些天，她认识了另外两个少年廖清和慕容羽，并且对其中一个一见倾心。
她十三岁那年，可以嫁人了，他多次催婚，她始终以各种借口推拒。那次中午他再也克制不住对她的渴望，想强行亲她要她，她抵死不从，当天晚上，她就在火灾中毁了容。
当时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是纵火自焚，不是意外火灾，更不是姨娘和庶妹们害她。就为了吓退他，为那个仅仅有九天相处时光的所谓廖清守住身心，她就不惜毁了自己容颜。
十年相伴，他始终对她守之以礼，不愿意让她有丝毫委屈，只有那两次实在难以克制冲动，想要了她，结果十一岁让她移情别恋，十三岁让她纵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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