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行程继续。>
跨入荣枯境后,石九阳除了刚醒来那会儿,为通幽香争取命名时,表现得比较积极,而当接下来再次前行时,他就表现得很是沉默,活像是个影子般地,跟在许广陵身侧或身后。>
不止是沉默,看起来更像是有点阴沉。>
和其之前未晋升时,在神情上,简直判若两人。>
特别是其眼眸,之前,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明朗很阳光的一个中年大帅哥,而现在,这是恍如槁木死灰般的一个老者。>
从〖形〗上,石九阳其实比之前是要稍微年轻了一点的,改变不大,但确实是稍稍偏年轻了一些,但他在〖神〗上的变化却是太大了,大到足以完全扭转形上的这一点年轻化,而是让人一眼看去,就本能觉得这是一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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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满身阴郁的那种。>
许广陵也不管,自始至终,不闻不问。>
刚晋入荣枯境时,修士就是这个样子的!>
实际上,荣枯境,如果切实地按照修行情况来命名,应该命名为【枯荣枯】境,也就是在前面再加个“枯”!>
之所以没加,大概除了不好听和统一命名外,也因为最开始的这个“枯”不是真枯,而是步向“荣”之前的一段翻覆,像是种庄稼种菜之前的深耕和翻土一样,又像是一个久未打扫的房间,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但在未完成之前,看起来,却是极为杂乱的!>
这就是荣枯境的初期或者说前期,“未荣先枯”、“未净先乱”。>
冬已销尽,春却未来,而是寒雨夹冰,料峭阴寒。>
许广陵自做自的事。>
石九阳也自顾自地沉湎于自己的意识之中。>
一起行进的两个人,看起来,却是恍如分走在天南和海北,俏皮点说,两个人现在的情况,也有点属于“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之一了。>
如此这般,倏倏然,又过了十几天。>
十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两人惯例暂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石九阳终于开口,而且这一开口就是停不下来。>
他开始讲故事。>
讲他自己的故事。>
讲他的出生,讲他的成长,讲他的情感,讲他的修行。>
几乎无有不讲!>
许广陵很认真地当起了一个忠实的听众。>
在一个修者一生修行的某个极重要阶段,他荣幸地扮演了这个听众的角色。>
确实是荣幸。>
无关彼此层次高低。>
而是那个听众的角色,会因为这种特殊的【生命介入】,而成为那位修士心中最亲近最无隔阂之人,若无极大意外,便是一辈子的知交。>
当然了,倾诉者也不会随便地就对着一个人倾诉。>
是要满足诸多先决条件的。>
〖已经比较亲近〗>
【完全值得信赖】>
等等等等。>
总之,那些条件并不是很容易满足。>
所以很多时候,或者说更多的情况是,在一个荣枯境修士的生命中,在这个特殊的阶段,并没有这样的一场倾诉,也并不存在这样的一个倾听者。>
或者,倾诉有,倾听者也有。>
只是那倾听者并非他人,而是苍天,是大地,是静静流淌的水,是吹过身边的风。>
是长伴修者的静修室。>
如此之类。>
又或者,非是外物,是修者自己的那颗心。>
深山无人,花落花开。>
在周围千里之域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的这片小天地中,许广陵并没有辜负这么一场不是仪式的仪式。>
第二个倾听的傍晚,他便燃起了昨天傍晚还不存于此世的一种香。>
也是他此番外出,随心而就的第二种香。>
这个香许广陵没有征求石九阳的意见,而是自行命名为了:>
【白雪香】>
此香无烟,此香也无屑,静静燃烧间,除了不断减少的分量,再无其它表象。>
此香甚至连香味也都很淡,以许广陵闻来,都是迹近于无,而若石九阳又或其他一般修士闻来,那就是什么气息都没有。>
但在此香的笼罩之下,沐浴者的意识之中,却恍如一派天地,白雪飘飞。>
那雪,会由小到大,大到整个天地都被覆盖,寂然无声,随后,那雪又会由大到小,渐至于无。>
积雪世界,一片空明。>
随后,在白雪香燃尽的时间里,那些积雪也会渐渐融化,沟连绵绵不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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