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掠,若不是郭解和使君出手阻拦,事态恐怕会发展得更加不可收拾。但郭解碍于身份,不敢轻易暴露,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吓退对方。那些讨债的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有人站出来说硬话,他们就不敢得寸进尺,最后悻悻而去。只不过才收拾整齐的院子,就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无盐淡气得一屁股坐下来,唉声叹气,众伙计也都说不出的气愤,又怕无盐淡气伤身体,只好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
“这群人,实在是太可恨了!”郭解咬牙切齿,有些内疚自己没能帮上太多忙。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出手教训这群人了。不过这么多年的风浪过来,他也成熟了许多,做事不再那么冲动,因为他比从前更加清楚,如果他轻举妄动,很可能连累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所有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无盐淡摆了摆手说:“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人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出什么人是真正的朋友。他们的所作所为,每个商人都关心自己的利益,要换了是我,也会有这样的担心。倒是我们自己,的确应该想想办法,至少要把这些催得急的债给还上,其他的日后再议。”
“说得倒是没错,可我们哪里还有一点余钱能够去还债的?难不成,要向王爷求助吗?可是这些年,我欠王府的已经够多了,用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王府的恩情,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无瑕担忧地皱起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爹爹我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结交的也并不全都是刚才那样的人,也有真心的朋友。”无盐淡提起他有个朋友,名为聂宗义,乃是东瓯国的大商人,以前也是交情颇深,而且在无盐淡入狱这段时间,聂宗义非但没有刻意与他撇清关系,还多次派人来想要探望他,但因朝廷不许任何人探望,只能打点一番,让狱卒好生照顾无盐淡。
“凭我与聂兄多年的交情,找他借点钱周转,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我现在这个身体,恐怕经不起长途跋涉……”
“那就让我去好了。”无瑕也不想父亲出狱不久身体虚弱就远赴异乡。赊贷行也是她的家,父亲放出来之后,无瑕就跟淮南王表明她希望能够回家和父亲一起住,淮南王也体谅她,答应让她一家团聚,也叮嘱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他,只是无瑕不愿意麻烦淮南王,只怕欠得更多,再也还不上这份恩情了。而且无瑕还有更多的考虑,她知道如果她受淮南王所限制,使君也就会受到牵制,有些事情无瑕虽然不说,但不代表她不懂。
“可是……”
无盐淡当然不放心无瑕一个小姑娘家出远门,无瑕却坚定地说:“赊贷行是爹的心血,也是我的家,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又毁于一旦。我必须去!”
“伯父你不用担心,我跟无瑕妹妹一起去就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她,拿回钱来救急的。只是这边就要麻烦郭叔多多照看了。”使君这样说了,无盐淡等人也只好同意。无盐淡准备好信物,让他们带给聂宗义。
夜里郭解走到使君房门前,见房间里还点着灯,敲了敲门。使君听是郭解,赶紧开门将他让进来:“郭叔,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啥大事,只是这次你们要出远门,我不太放心,而且这次是陪着无瑕一起去,那丫头从小养在深闺里,经不起大风大浪,你可得好好照顾她,不然对不起无伯父对你的信任。”郭解语重心长地交代。
“郭叔,你放心吧,我肯定能保护好无瑕的。”使君信誓旦旦地说。
郭解闻言脸上舒展开一丝莫名的笑意,凑近了又问使君:“你俩一向亲近,说起来你俩小时候你们的爹爹都还有意撮合这一门亲事呢!现在看你俩感情这么好……”
郭解只顾和使君商议,全然不知无瑕已经走到后面。因为郭解在门前挡住,使君也没看到,却是无瑕听见了郭解说的话,口中快要喊的“使君哥哥”一下子噎了回去,不由自主地在走廊拐角停下脚步,侧耳听他们讲话,郭解说两家有意撮合他们做一门亲事,无瑕一听,小脸上好像飘了两团散不去的红霞,连呼吸也屏住了——她想听听使君是怎么回答的!
“郭叔,你说什么呢!”使君打断郭解的话,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一直都把无瑕当成妹妹,怎么可能和她成亲呢?”
拐角的无瑕好像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她本来抱着一些去东瓯国换洗衣物拿来给使君,没想到听使君这么一说,手里抱的东西全滑落下去,还好都是些细软,没有弄出声响,郭解和使君都没有察觉,无瑕捂着嘴扭头就跑了。
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听到使君说这样的话会这般难受。他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吗?
从来都只是妹妹而已?
郭解听了也是不甘心,追问道:“真的只是兄妹而已吗?可是你俩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两家关系要好,才以兄妹相称。以你俩的感情,就是让你们成亲黏一辈子那也不为过啊。郭叔我吃的盐可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俩那点小九九,可能你自己还没感觉到,郭叔我这双眼睛可是看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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