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这么久!”
使君负伤在身,悠然这两拳没轻没重的,正打到伤口上,不由吃痛地吸了口气,脸上却强装镇定。等痛劲儿捱过去了,使君才敢说话,笑着耸了耸肩:“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一忙起来就什么都记不住了。现在总该气消了吧?”
悠然撅着嘴,微抬下巴说道:“要不是看你认罪态度好,非得好好修理你一顿不可。”顿了顿,悠然又有些担心地问:“那些狱卒实在太可恶了!说什么也不准我去探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悠然咬牙切齿,俨然一副要去讨账的模样。
使君不愿让悠然再惹事端,闭口不提所受的酷刑,连忙摆手:“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嘛。”悠然的嘴角动了动,本想再说点什么,因为使君的面色显得十分疲惫,显然在牢里受了不少苦。但使君既然这么说,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她虽然心疼使君总是一个人扛着,但又不忍心戳破他善意的谎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悠然斜过视线,不忍看使君脸上勉强的笑容,自己岔开话题说道:“还好他们还你清白,这破朝廷,还算有点良心。”忽然悠然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丝帛图,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待她看清楚了,就更加疑惑了。
使君的表情变得深邃起来。
“我答应了淮南王,要替他打造一套‘福禄寿禧’钱币,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作进献之礼。时间紧迫,这几日我就得赶赴淮南。”
“什么?你要给皇帝造钱币?你怎么这么糊涂!朝廷与你有杀父之仇!你还要为他们卖命?你!”悠然闻言顿时着急地叫嚷起来。
“我当然没有忘记!杀父之仇,岂能说放下就放下?可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别的事情,我是另有隐情,不得已而为之,不然……”
“还有什么事能比杀父之仇更重要的?如果是这样,那‘钱王’爷爷被人谋害也算不了什么了?你这是忘本!你对得起你爹和‘钱王’爷爷对你的期望和信任吗?”
“我……”使君张口无言,他这么做全是为了无瑕,却又不得不承受着悠然的误解,他已经连累了无瑕,不想再连累身边其他亲近的人。何况还要让悠然再为无瑕担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一个人担着。
“我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悠然很少听到使君用这么生硬和生疏的语气跟她说话,可他俩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这些呢?“好!你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说罢,悠然怒气冲冲地扭头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迎面碰上了郭解,她也毫不停留,倒让郭解颇为尴尬地止住了打招呼的动作,眼瞅着悠然跑远了。郭解前几日刚来长安王府时,无瑕曾向郭解介绍过悠然是和使君在山上一起生活的朋友,自钱王长安雪去世之后无人照料,就随使君下山来。
看悠然这样子郭解也能猜到几分,这丫头铁定是和使君吵架了,但却想不出为什么使君才回来就会和悠然吵起来。
而这边使君见悠然生气跑了,正想追上去,转念一想即使追上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又作罢。
郭解进了房间,先是询问了无瑕的情况,使君只是说不用担心,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他既已答应为淮南王铸币,却不知蒙面人何时会将解药送来。
郭解又问起悠然怎么怒气冲冲地跑开,使君也是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开口跟郭解解释。如果悠然都那样不屑地看他,那郭叔呢?
“郭叔,我是不是很没骨气?朝廷杀我生父,处死我养父,我却还想要为新帝铸币……师祖爷爷一生不为朝廷所用,我承袭他的技艺,却又为朝廷做事……”
使君深深地埋下头,似乎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很惭愧,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郭解皱起眉头:“你说的是答应淮南王铸‘福禄寿禧’钱币的事情?我方才见过淮南王,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郭叔,你不用劝我,我不会改变主意……”
“我何时说过让你改变主意了?”郭解反问,倒让使君一愣。
“难道你不是来……”
郭解拍了拍他的肩膀,开解道:“虽然郭叔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很欣慰你有这个气度。不管怎么说,与朝廷作对并非明智之举。先前我一直担心你会被仇恨所蒙蔽双眼,可此时看来,你能将‘福禄寿禧’钱币进献给新帝,正是向皇帝展现你本领的好机会。如果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么就能完成你父亲的遗愿。”
“父亲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手艺,将铸币技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可我却用它去讨好杀父仇人……”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父亲岂是要你发扬这门手艺?他是要你用这手艺去造福百姓啊!”郭解郑重地说道。
“可朝廷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却……”
“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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