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使君料到悠然此刻表现出的愤怒,并没有责怪她,只是坦然却坚定地对悠然说道:“师祖爷爷说以后的路我必须自己选择,希望你能理解。不管多么珍贵的宝物,都是身外之物,如果‘摇钱树’能换得无伯父平安归来,我觉得这才是这个宝物真正的价值。”
“可是……”悠然还想劝说使君。
“如果你相信我,就请不要再多言。”
悠然被使君这么一呛,怒气冲天,却又不知怎么和他争辩,干脆赌气地一甩手转身跑了出去。
使君叹了口气,并没有去追,他还要面对更重要的事。
使君眼角泛着泪光,跪下向药葫芦行大礼,感谢这几年来他对自己的照顾。那日使君不辞而别,从药葫芦的山洞跑出去寻找长安雪,而后留在长安雪身边潜心研习铸币技艺和钱币武功,仍不忘曾教授他医药知识的药葫芦。偶有相聚,始终尊称药葫芦为“师傅”。此番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能再会。
悠然仍在生气,不肯理会使君。使君请药葫芦转告悠然,如果悠然愿意,可以到长安城的淮南王府去找他,抑或是继续留在山上。悠然本不属于山下纷繁复杂的世俗生活,这样一来,他便可独自下山背负起他的使命,而不用担心会牵连到悠然。
悠然红着眼圈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穿过层层冬林,远远地望见使君一行人在皑皑白雪之中远去的背影。
自从长安雪去世,使君对秦岭山的依恋已不复从前。或许这次使君下山,并不单单是因为淮南王关于无盐淡的承诺,在山下,还有更多值得使君牵挂的人和事。
这场雪,在使君离开秦岭山麓就开始放晴。
太子已开始理政,念及先帝驾崩,决定守孝百日,再行登基大典。时值天下大丧,长安城少了许多往昔的繁华。
使君毕生难忘这个给予他快乐和悲伤的地方,对他而言,儿时长安的幸福记忆比起之后一次次惨痛经历,显得弥足珍贵,却又令人黯然神伤。使君不止一次想过,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回曾经的美好,可这终究是他的一厢情愿。
“别跑!”
“站住!”
正当使君冥思之时,迎面传来喧嚷声。
使君抬头看去,街道对面竟跑来一群互相追逐之人,原来是官差们正在抓捕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
恰好就在淮南王马车前,官差一拥而上将老乞丐捉个正着。
“臭要饭的,让你跑!”官差头领狠狠地敲了一下乞丐的头,瞪着眼睛骂道。
乞丐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使君看见乞丐手里紧紧抓着一只热腾腾的馒头,不顾官差们的拳打脚踢,拿着馒头一通啃咬。
官差头子见状,命人把馒头抢过来,扔到地上狠踩两脚。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官差头领一边用力踩着馒头,一边凶狠地说道。
老乞丐只顾呜呜哇哇地叫着,嘴里含糊不清,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急迫地想把馒头从官差脚底下捡起来,一看就是饿极了。
淮南王向来以仁义著称,便忍不住上前制止官差的行为。
官差不认识淮南王,哪肯听一个路人的,傲慢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管老子的事,信不信老子把你一起送到牢里去,让你跟那臭要饭的做个伴!”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淮南王爷,休得对王爷不敬!”淮南王的随从当即厉声表明身份。
官差们一听是淮南王,吓得赶忙跪地求饶。
使君见那官差趋炎附势的嘴脸,也不屑于多看他们几眼。他径直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些干粮来,俯身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也不管是谁递过来的东西,抓起面前的干粮就狼吞虎咽起来,连一声谢都顾不上说。
使君叹了口气,他想起当年的乞丐钱多多,据说他是用乞讨得的钱,买来县令官做,他那一帮曾经的乞丐兄弟跟着他也都不愁吃穿了。
使君很怜悯地看着这老乞丐要让这些官差把他带走,还不知要怎样虐待他、羞辱他。于是使君向淮南王求情,希望淮南王能出面帮助老乞丐。
淮南王本想利用和拉拢使君,既然此时使君开口有求于他,顺水人情没有不答应之理,是而向那官差头领道:“本王看这老乞丐可怜,念他不过是偷了个馒头,并未酿成大错,不如看本王薄面,就放他走吧。”
“这……”官差面露难色,并不像刚才那样逢迎淮南王。
“怎么?王爷的话,岂敢不从?”随从凶神恶煞地质问。
“不敢,不敢,小的怎敢冒犯王爷,只是我们家大人……”官差挠了挠后脑勺,环顾左右,手下们也都不敢说话。
淮南王微微蹙眉:“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本王吗?”
“小的知错!小的这就放人!”官差头领见淮南王面露愠怒之色,不敢再争辩。
偏在这时,围观人群外传来一道坚决的男声:“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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