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跟你一样任性。”
“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你是我的线人，也不知道你是他的父亲。”
“那你担心什么？”
“可是他把你当作了5·13案的要害！他和你一样——为了查出本相，他是不会放弃的。这个时候你要是涌现在东山，会产生什么？你能想象吗？”
“你多虑了，”赵嘉良眼珠滴溜一转，反而更加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我正愁没措施取得林耀东的信任。假如李飞真的猜忌我，我反倒更安全。你不这么认为吗？”
李维民皱眉。赵嘉良想了想，跟李维民坦率道：“我打算到了东山后，再和刘浩宇摊牌。何瑞龙逝世了，宋倩在我的手里——这意味着我掌控了法国的全部毒品网络。这个网络经营了不是一年两年，刘浩宇要想在短时间里再搞出一个，完整不可能办到。他必定会上钩的。”
李维民沉吟，“这么说，你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可你凭什么认为事态必定会向着你预设的方向发展？万一出了纰漏……”
“不会。我在法国的人说，按本来的打算，本来十天后东山应当有一批货上路，数目不小。你想想，这批货东山方面即便还没有生产出来，也有极大的可能已经筹备生产了。假如以两吨盘算，应当有多达十几吨的制毒原料。十几二十吨的麻黄草囤在东山，东山的人是睡不好安稳觉的。我现在往，机会正好，筹码也够。”
“话虽如此，还是要仔细想想。要不是万全之策，我不能再让你涉险。”
赵嘉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地揶揄他，“你还能怎么做？给我保个巨额保险？记得受益人要填李飞啊。”
李维民瞪眼睛，“还有心情开玩笑？”
赵嘉良叹了口吻，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面具，“维民，只有我打进他们的团伙，局面才可控，才干找到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不然你们永远都只能在外围打转，隔空打拳，事倍功半。”
说完，摩天轮正好到站了，他跟李维民前后脚下往，两个人朝着更隐蔽的假山造景后面走往，李维民还是摇头，“我一人做不了主——风险太大，我得跟上级汇报。东山的局面没你想的那么简略。”
赵嘉良倏地站住，猛然转过身来，正色看着他，“时间不等人，宋倩失落刘浩宇马上就会发觉的。我得尽早赶到东山往，不然局面会对我们不利。”
“好吧。”李维民思考再三，到底还是点了头，但是话锋一转，却说了另一件让赵嘉良也不禁怔住的事，“但是嘉良，这次，你不是以线人的身份进进东山的，而是以卧底的身份。”
赵嘉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缺。他眨了眨眼，立即玩味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想收编我？”
李维民没有答复。答复他的，是省厅禁毒局的副局长脚跟一磕，挺直腰杆，抬手，郑重地朝他敬的一个礼。
赵嘉良动容中也肃然起来，他静默了半晌，缓慢而同样郑重地举起手来，肃然朝李维民回敬了一个礼。这个军礼，从当年他踏上走私船的那天之后，已经二十八年没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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