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冷冷道：“被他外婆接走了。我一会儿就走，我要的东西你拿来了没有？”
直到那一刻，李维民仍然在拦着他，“建中，你这是胡闹！我们缉私局会为素娟报仇，不需要你……”
“你们怎么报？”李建中打断他的话，哀愤而哀切，“他们在香港，你们能往香港抓人吗？”
“我们和香港海关、香港警方都有合作。我答应你，必定会把凶手绳以之法，你的责任是好好把飞飞抚养成人。”
听到飞飞两个字，李建中一身冷硬慢慢卸往了些许，他苦笑道：“飞飞的外婆不这么想，她盼看飞飞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
李维民立即道：“我往劝她……”
“不用。”李建中摇摇头，“这样也好，我可以没有累赘地往给素娟报仇——我要的材料你到底拿来没有？”
“那些材料都是机密，我给你就是违背组织纪律。”
李维民的挣扎当然不只是由于纪律，李建中懂，却假装不懂得他，脸色重新冷硬起来，“你认为没有你的材料，我李建中就找不到杀害素娟的凶手了吗？从今天起，李建中已经逝世了，我现在叫赵嘉良——”
他说着从一个柜子上拿起一个大信封，“这里面都是我和素娟的照片，我的部分……我都已经剪掉毁掉了。”
李维民不敢置信地接过信封打开，震惊地查看着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残缺不全的照片，甚至就连唯一的全家福，夫妇俩抱着小李飞，蓝本笑得残暴开朗的李建中的部分，都已经被剪往了……
他的决尽让李维民说不出话来。
李建中却似乎早就已经从缅怀过往中走出来，跟从前生活在这里的男主人诀别了一样，冷定、淡薄而毫无情绪地跟他说：“我盼看你帮我把我在政府、银行、单位等部分的痕迹都抹掉。这样以后我还有机会回来见儿子。”说完又吩咐道，“假如我有意外，你就是我儿子的父亲。”
李维民眼中倏地一阵酸涨，仿佛被炽热的液体灼伤了，他逝世命瞪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沉重地摇头，“我不爱好这样的离别。”
李建中尽不动摇地看着他，逼他作答道：“答应我。”
“我答应你。”很久后，李维民郑重其事地对他承诺，“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李飞，等你回来。”
李建中面上轻松了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临出门之前，却低低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在李飞这里看到那张残缺不全的全家福，像是讽刺，更像是一种说不清的悼念，李维民不禁红了眼眶，却什么都没跟李飞说，只摘下眼镜搓了把脸。他把照片还给李飞，看了看表，站了起来，“回家吧，不用再躲着我了。”
李飞连忙随着站起来，捉住他民叔悼念过往情绪动容的时候，趁热打铁地提请求，“别再让那个马雯跟我了。”
李维民却没给他面子，“让她掩护你，是我的底线。”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