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而出，在远处落下炸开。
这一炮不但把冲过来的鞑靼骑兵给吓着了，就连追随雄师向北追杀的刘大夏也是本能地缩了一下头。
“这小子，还真敢开炮？”
随后又是几炮，零零碎星，让逐渐回味过来的榆溪河北岸的官兵人人自危。
“不管了，向前冲杀，只要冲出两三里地，就不会再挨炸，告之全军，不得擅退，否则格杀勿论！”
刘大夏不管这火炮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放的，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会儿就算是拼着就义些士兵，也要给鞑靼人一个教训。
正是气势此消彼长的时候，错过这种大好机会，以后几年都未必能碰到。
榆溪河北岸和南岸同时开战，只是情况与之前颠倒过来了，刘大夏部是追击，大致算是顺利，但南岸这边则相对惨烈，从上游过河的鞑靼骑兵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差未几有三四百鞑靼骑兵。
这些鞑靼人似乎吸收了逝世命令，就算拼逝世也要把大明的佛郎机炮毁往。
“大人，不行的话，我掩护您撤退！”那英俊侍卫看形势危急，策马来到牛车前，一边警惕地向四处看，一边急声说道。
作为在场边军的首领，那英俊侍卫丝毫也没有顾及自身安全，首先想到的便是沈溪的安慰。
当然，说是掩护沈溪撤退，但实在不过是提出一起撤的意思，沈溪明确这个道理，但依然感到这人非常真诚……能分得清主次，知道我才是这场战斗的要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过，沈溪这会儿确实动了逃走的动机，毕竟想依附五百散兵游勇，跟四百左右的鞑靼精骑周旋，没一点儿胜算。昨天那些鞑靼骑兵就差点儿让他把小命交待在榆林城外，今天与之相比没有丝毫地形上风可言，牛车上的火炮也无法对四处游走的鞑靼骑兵产生要挟。
“要走一起走，要逝世一起逝世！”
沈溪一边指挥放炮，一边用他的方法鼓舞士气，可此时他的声音已经转达不出往。随着他一起出来的五百多士兵，这会儿已经逃走一百多人，几乎都是京营兵，另外战逝世一百多，剩下不到三百，全都退守火炮四周，将火炮作为最后的凭靠。
这招挺好使，鞑靼人这两天吃了火炮的大亏，把这东西当作“神物”，就算骑兵冲锋再激烈，也都在外圈游走，不断挽弓向牛车阵射箭。好在牛车阵四周都用木板掩护起来，不然牛中箭发怒，反倒会把防御阵型拆散。
“大人，您还是撤吧，大明朝不能没有您哪！”那年轻侍卫策马来到沈溪的车驾前，苦苦哀求。这会儿他手臂中了一箭，埋头满脸都是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鞑子的血。
“兄台，是我害了你。”
没过多久，又是一波箭矢射了过来，那年轻侍卫胯下的战马中了两箭，哀叫一声，马匹轰然倒下，全部人滚在地上。
沈溪赶紧从牛车上跳下来，随便找了块盾牌挡着，这会儿他可没想拿着长矛或者大刀往找鞑靼骑兵拼命，该怂的时候必需要怂，就算躺在地上装尸体他也干得出来。
“掩护沈大人！”
那年轻侍卫从地上挣扎着爬起，顺手从一名边军士兵手里抢过盾牌，操起长刀冲到沈溪眼前，恰好挡住几支射过来的箭矢。
沈溪暗自惭愧，要不是自己，这位仁兄正在巡抚衙门当他级别相当于把总的侍卫统领，不用以总旗的身份领兵出城犯险，真是“贻害不浅”啊！
一轮血战在持续，只是南岸和北岸情况迥异……北岸追击鞑靼人，形势大好，而南岸沈溪这边危机四伏，时刻都面对生与逝世的考验。
到了最后，沈溪干脆全部人钻到牛车下面，管他外面什么情况，保住小命最重要。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刻钟，仍然没有结束的迹象，远处忽然亮起一长串火把，似乎有骑兵正在靠拢。
“大人，是咱们的骑兵，他们从上游趟水过来驰援我们了。”那年轻侍卫脸上带着一抹惊喜，此时他手臂和肩膀上又各中一箭，境况哀凉。
榆溪河到底不是很深，人是没法过来，但高头大马到了高低游河面变宽、水流不那么湍急的处所，还是能委曲度过河，这也是之前鞑靼骑兵能够过河偷袭的根本原因所在。
见到大明这边有援军过河，鞑靼骑兵没有多少战意，一阵唿哨过后，往榆溪河下游方向逃窜。
再看牛车四周，已经倒下一地尸体，还有牛车着了火，幸好那些不用上阵的炮手和装填手，早一步将装炸药和炮弹的箱子抬到了牛车阵外，这才避免产生连环爆炸的惨状。
“鞑靼人就是鞑靼人，蛮横鄙俗，过来就找人拼命，要是我，第一件事确定是把炸药点燃！”
沈溪从牛车下面钻了出来，兀自后怕不已。
假如鞑靼人真的把炸药点燃，那炮弹在高温下必定会爆炸，而他恰好躲在牛车下，头顶就是炮弹，非把他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哪位是带队的将军？哪位是带队的将军？”援兵一来，不问别的，首先问统兵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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