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天子有兴趣,他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说“可以”,反正天子没说毕竟放几炮,那火炮不会这么凑巧此时一炮就炸膛了吧?
等马文升过往跟沈溪一说,沈溪显得非常为难。
持续发射十二炮已经触及佛郎机炮的极限了,现在炮筒尚未冷却下来,若是再放,大大增长炸膛的风险。
“三炮。”沈溪道。
“不行,最少六炮!”说到这儿,马文升一脸无奈,只能用诚恳的眼力看向沈溪。
沈溪知道这可能是弘治天子的意思,想了想道:“五炮,若炸了膛,就不单止会让陛下扫兴了……”
马文升眉开眼笑,跟人讨价还价可不是他的作风,不过面对沈溪这么一本正经跟他争,他感到颇为有趣。
“那好,就五炮吧。”
马文升说完,回往向弘治天子复命。
沈溪心里面却在嘀咕……这边已经持续发射十二发炮弹都没有看过瘾,天子是多爱好这种热烈的场面啊?
君有命臣不得不从,这次再放炮时,沈溪就不敢站在离火炮太近的处所,真要炸了膛,先保住小命要紧。
……
……
“轰!轰!轰!轰!轰!”
持续五炮,让弘治天子终于看过瘾了。
銮驾撤离时,沈溪没有眼巴巴过往给天子行礼,今天由始至终他都站在第一线,没必要太过刻意。
直到銮驾和百官的队伍离开,才有人过来转达天子的赏赐。
爵升两等,官升一级,没沈溪的份儿,由于他不是军职。
沈溪并不太在意,能把差事搪塞过往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张老五等人过来道:“沈大人,我们怎么办?”
放完炮,由始至终就没摸过佛郎机炮的五军都督府的人全都加官进爵,张老五三却不是吃皇粮的官兵,最大功劳的几位似乎就这么被人遗忘了。
沈溪心想:“或许连天子都不知道,能应用这么先进火炮的人,不是他所信任的军中将士,而是我找来的‘临时工’。”
“你们先回往,这几天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往兵部帮你们问问。”
沈溪心说怎么都得往兵部衙门给张老五等人争取一下功劳,顺带问问天子的意见如何,转过身,他才想起来不能一点儿表现都没有,于是从怀里把自己身上带的一两多散碎银子和铜板拿出来,“一点儿小钱,拿往吃酒喝茶吧。”
“大人,不能要您的东西。”张老五赶紧拒尽。
沈溪道:“叫你拿你拿着便是,这是你们应得的,我想陛下不是有意要亏待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们并非五军都督府的人……”
沈溪把银子留下,与张老五三人一起出了校场,外面朱山驾驶马车一直等候在那儿。
一起返回京城,但沈溪得先往兵部衙门。通报之后,出来一位主事告之马文升和熊绣这会儿正在宫里见驾。
沈溪只好在兵部衙门门口等。
直到傍晚时,才有官轿停在兵部衙门外,马文升从肩舆高低来,见到沈溪后略有些诧异。
往里面走时,沈溪把来意阐明,马文升笑道:“倒是老朽疏忽了。”
在尚书房坐下来,马文升叫人给沈溪送上杯热茶,然后具体问了一下张老五等人的情况。
当得知张老五曾在泉州之战立下功劳,而且亲身带人杀上贼船时,马文升心头一动,随后听说由于张濂关系而不得不滞留京城时,便释然了。
“如此……让他们到兵部挂职吧,回头安排他们到京卫指挥使司,负责练习兵士。”马文升笑道,“陛下那边已批准,前期仿造二十门佛郎机炮,回头再从泉州将缉获的火炮送到京城来。”
一次才仿造二十门,天子也真够抠门的。
沈溪道:“学生认为从泉州送来京城不妥……佛郎机人的火炮,又沉又重,从泉州送到京城山长水远,耗费宏大,不如留给当地卫所,以充实海防,京城这边另行铸造便是。”
马文升一怔,之前弘治天子提出来时他没创造有何不妥,但经沈溪提示才幡然觉悟,为了省那点儿材料和工钱,居然让人从泉州运五六百斤一门的火炮到京城来,未免有劳民伤财之嫌。
马文升点头道:“你先回往,老朽自会跟陛下说。至于仿造火炮,工匠或有不明之处,老朽会让他们往府上相问……”
沈溪心想,不是应当往找献图的谢迁谢大学士吗?
马文升是何等聪慧的人?谢迁是文章大家不假,但若要说他对铸造火炮也有研究,那就未免有些扯淡了。经过这几天视察,马文升已经基础能够断定实在献图的人是沈溪,不过是过了道谢迁的手而已。
所以,马文升并不想往劳烦谢迁这样的大忙人,干脆给沈溪派下差事。
沈溪很想说,实在我这边也很忙,还有两个外藩的使节等我迎接,没时间培训工匠。再说我对冶炼钢铁也是门外汉,供给点儿思路可以,具体的铸炮事宜,就需要工匠自行摸索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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