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为了振兴沈家，算得上是殚精竭虑，只惋惜他为人太诚实，以至于沈家至今没有大的起色，不过这也怪不了你大堂伯，他有长者之风，沈家在他手里比起在你大爷爷手里时，好了不止一倍……”
看到老太太沉缅往事的样子，沈溪心中也有些唏嘘，当下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祖母，待孙儿长大后，必定帮大哥重振家业。”
老太太闻言一时间没有反响过来，怔了半晌之后，才开怀无比地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有志气，祖母心中就宽慰了。”
沈溪的话确实令老太太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最令老太太吃惊的莫过于沈溪并没有直接说要自己重振家业，而是帮家中宗子重振家业，这其中意味，正中老太太下怀。
沈家桃花村这一脉，既然祖父不想分家，祖母自然继续夫志，想将沈家捏成一团。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惋惜李氏的小儿子，也就是沈溪的父亲沈明钧为人呆板正直，未得老太太爱好，宗子和长孙就成了李氏的命根。
随即她可能又想起了大爷爷，笑着说：“小孙儿，等你们长大了，若是你大哥不争气走了歪门邪道，你不必客气，就将他关到阁楼中，让他好好检查，有人问起，就说是祖母吩咐的。当年，要不是你的几位爷爷太过宠着你大爷爷，他也不至于堕落到那等荒谬地步。”
又陪老太太聊了半个时辰，沈溪见她连打几个呵欠显得困倦不堪，便起身告辞。
李氏透过门帘，目送沈溪的背影消散不见，随后转头看向堂屋中的供桌，嘟囔道：“长幼有序，但都是孙儿，只要为了沈家好，有什么不妥呢？”
“沈家已经三代未出像样点儿的人才了，再这么下往，恐怕长房那边也保持不了几年了。老东西，当年你要是争点气，我何至于此啊？”
桌上供的是先祖的牌位，也是李氏一辈子的枷锁。
……
沈溪走出老太太的正房之后，径自回到自家住的西南角院，见周氏正在院中打扫，便笑着上前：“老娘，不好啦……”
周氏见他回来，当下抬开端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凶狠道：“到哪儿往闹腾了？一回来就瞎嚷嚷。”
沈溪嘿嘿一笑，上前拉了拉周氏的袖子，道：“娘，大伯被关进阁楼，我的书读不成了。”
周氏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把丢掉手中的扫帚，脸色未变，声音却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沈溪撅着嘴道：“我亲眼见到的。”
周氏低头皱眉许久，最后叹息一声，又捡起扫帚，道：“没好命的憨娃，没书读了，你还这么兴奋？别告诉我你不想读书，老娘非揍逝世你不可。”
“娘，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哦。”
周氏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蹲下身子，捏着沈溪的脸蛋，要挟道：“小兔崽子，这才多大？就敢钓老娘胃口，给老娘说明确！”
沈溪咿咿呀呀地连喊了几声疼，周氏罢手，沈溪这才捂着脸道：“娘，祖母说要从咱们四房中选一个娃娃，送到县城的私塾往读书。”
周氏闻言大为惊喜，自顾自地欢乐了半天，才问道：“娃儿，你说的是真的？”
沈溪点头道：“嗯，我刚刚还往见过祖母。祖母说了好多事给我听，还夸我有志气。”
周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可是县里的私塾，娃，娘这一辈子，结婚前买嫁妆往过一趟县城，后来往王家见你爹爹又往过一回，总共才两回……你可必定要争气，你往县里读书，以后老娘就可以经常借着往看你的名义，到县城往……看你……了……”
沈明均老爹做工的王家就在县城，沈溪闻言，尽不留情地戳破：“娘，你是想往城里见我爹吧？”
周氏又一瞪眼，道：“你个憨娃，管得倒是挺宽的，是不是皮痒了？”
看到周氏凶巴巴的样子，沈溪连退两步，笑着说：“哪儿能啊？娘，你放心，以后我读好了书，做官之后，别说县城了，咱一家都搬到省城往。”
周氏见沈溪自得的样子，嗤笑一声：“连读书都还是没影的事情，你倒真敢想啊……娘这辈子没其他动机，你要是真有这出息，就带你老爹和老娘往省城见识一下，看看省城是个什么样，我就烧香拜佛了。”
沈溪语气坚定地说：“娘，你放心，我必定争气。”
“兔崽子……我得往找你祖母，谄谀一二……”
看着周氏脸上极其生涩的谄谀笑脸，沈溪摇了摇头，拉住她，道：“娘，你还是别往了，老太太见不得你这样。”
周氏闻言停下脚步，有些怀疑地看向沈溪，问道：“你个瓜娃儿，何时变得这么聪慧了？”
沈溪闻言一惊，脸上却一脸茫然：“我一直都这么聪慧啊……娘，我跟你说个机密，我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话还没说完，周氏就拎着沈溪的耳朵，气呼呼道：“小兔崽子想唬老娘？文曲星从古至今下凡，那都是状元公，你这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敢胡说八道，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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