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枕席了呢。”
那边碧萱走到屏风前，回头轻责：“玉娘，你又来调笑人家。”
女儿家的羞态毕现，倒让沈溪真的感到她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意思。但他赶紧把这想法收起来，前些天熙儿对苏通的态度就是最好的例证，这些风月中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往收买男人。
换言之，就算她真的对自己有意又如何？
他不过十岁孩童，有心无力。就算年长几岁，这碧萱毕竟是风尘女子，与他不是一路人，若是投进情绪进往，长相厮守永无期，只会令他凭添烦恼，还是早些就划明确界限，泾渭分明的好。
玉娘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把画纸取下来，拿着画下楼往。未几时就传来外面女子“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
固然对外营业时，这里的姑娘都是一个个风尘女子，需要以声色娱人，但她们毕竟也是风华正茂的女子，见到有趣的新事物，难免感到好玩。
等碧萱再从屏风后走出来，已经换上一身朴素的衣衫，这才是她平日里习惯的穿着。她走过来，亲身为沈溪倒茶，她的伎俩很奇特，应当是学过一些茶艺，等把茶泡好，再将茶杯举起来奉到沈溪眼前：“公子请品茶。”
沈溪淡淡一笑，把茶水接过来品尝，的确是上好的香茗。固然不是著名的茶叶，这种泡法泡出来的茶水也很香。
就在沈溪看着碧萱，令碧萱有些不知所措时，门打开，玉娘重新走过来，身后却随着一人，正是沈溪之前见过的熙儿。
“沈公子，熙儿姑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玉娘话刚说了一半，沈溪摆摆手：“玉娘曾言，我只要画一幅画即可，玉娘可不能言而无信。”
玉娘没想到沈溪拒尽得这么干脆，剩下的话，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倒是熙儿琼鼻稍微一皱，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沈溪摇头：“在下只是不作画而已，谈何无礼？”
熙儿冷冷一笑：“那日里你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当我没听到？不过是个少年郎，会作画而已，不通人情圆滑，难道你畏惧不给你酬劳？”
玉娘板着脸斥责：“熙儿，不得对沈公子无礼。”
沈溪有些悻悻然，他没想到熙儿不但耳朵灵，而且记仇。那****不过是随口一句嘀咕，所评断的又是客观事实。
苏通之所以被打，有很大程度是由于熙儿装委屈服中教唆。
沈溪正色道：“熙儿姑娘，这‘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在下从未听过，至于熙儿姑娘为何非要赖是在下所说，在下也不知为何。”
“你再说一遍！”
熙儿是个急性子，听到沈溪这般睁着眼说瞎话，已经忍不住，就想上前“教训”沈溪。但被玉娘瞪一眼，熙儿马上气势弱了，赶紧退到后面。
玉娘走过来道：“沈公子不肯为熙儿作画，那是她福薄，没这等缘分。奴家不会强求。”
沈溪笑道：“让在下为熙儿姑娘作画也不是不可，只是薪酬上……”
熙儿眼睛一亮，想到自己也可以如同碧萱一样，跃然纸上，似乎花多少银子她都不在乎。
“你说，多少银子？”
沈溪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
“啊。”熙儿大惊失色，“五十两，你作何不往抢？你……你……”
说着她赶紧拉玉娘的衣袖，意思是让玉娘过往“讲价”。
玉娘笑着问道：“熙儿来这里时间不长，她平日性子自满，很少出来陪酒应酬，手头不宽裕，不知公子是否可以少收一些？”
沈溪摇头道：“市场价格，一手交钱，一手画画，少一个子儿，我也不会在画纸上留下一笔。”
熙儿怒气冲冲，瞪着沈溪的眼力如同要杀人。
但最后她哭丧着脸，哀求地看着玉娘，意思是她很爱好，想让玉娘帮忙出点儿银子。玉娘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熙儿最后一咬牙，道：“五十两就五十两，不过现在没有，你……你下次来再画好了，我会筹备好银子。”
这话不但让沈溪感到不可思议，连玉娘也有几分吃惊，玉娘问道：“熙儿，你从何得来五十两银子？”
熙儿却轻哼一声，连解释都没有，转身出门而往。
玉娘无奈摇摇头，走过来面含歉意：“沈公子见谅，熙儿总是小孩子性格，管教不得。”
沈溪笑道：“听玉娘的意思，在下也是小孩子性格，无从管教？”
玉娘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沈溪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一时不由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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