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这样的奴才讲理？谢阁老若不听劝，那就跪谏，反正朝中没了谢阁老，还有旁人来当辅臣，咱家照样安安稳稳执掌司礼监……”
谢迁听到这话，心里极不舒服，不过对方官职毕竟压自己一头，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当场发作。
张苑折返，谢迁不得不随着张苑一起回到人群中。
张苑朗声道：“诸位大人请稍候，咱家先往见过陛下，听候陛下吩咐，再来请诸位大人觐见，还是那句话，关于出兵之事你们不要违逆陛下，咱家能说的就这么多，这里先请诸位大人原谅，若陛下让咱家动廷杖，到那时……咱家只能遵命行事！”
这话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要挟，张苑说完扬长而往，众大臣静默无声，显然没人愿意强出头。
午朝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中开端。
众大臣已许久没进过奉天殿，进内后，广阔的殿内朱厚照已升座。
自打登基至今，朱厚照举办朝会更像是例行公事，非常搪塞，一应繁琐的叩拜程序能免则免。
无论是鸿胪寺，还是光禄寺等负责礼节的衙门，这次朝会举办前都没得到授命，并未安排觐见礼节。
就似乎平时在乾清宫召见大臣一样，朱厚照升座后把事情大概一说，象征性地问一下大家的意见，然后就可以结束了。
但谢迁却不想让朝议流于情势，直接跪下，恭敬磕头：“老臣代表满朝文武，参见陛下。”
没人愿意被谢迁代表，但此时谢迁说什么也没人敢反驳，大臣中即便是勋贵，也恭敬地跪下来磕头，以示对朱厚照的礼重。
朱厚照坐在御座上，全部人显得很轻松，抬手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谢迁没有依言站起，很多大臣刚直起身创造谢迁没动，只得又重新跪下往，大殿里依然跪满一地。
在场尽大多数人都盼看谢迁能站起来，由于他们没做好跟朱厚照据理力争的筹备，就算是谢迁派系的人，也没打算拿出兵之事跟朱厚照作对，现在明摆着朱厚照要强行推动两年前制定的基础国策，就似乎当初明英宗出兵也不听大臣劝谏一样。
现在已不是出兵是否合适的问题，而是在跟天子唱反调，朱厚照跋扈跋扈惯了，不会听下面人的意见，张苑之前的提示，可说戳中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坎。
朱厚照脸色一变，再度重复：“朕让你们平身，难道听不见吗？”
谢迁道：“老臣要上奏，若陛下不答应，老臣便长跪不起。”
“不用说了。”朱厚照直接把谢迁的话堵了回往，期间还瞪了张苑一眼，似乎在质问什么。
谢迁态度坚决：“老臣要上奏的，是关于朝廷轻启战端，对草原用兵之事……”
“不许说！”朱厚照暴喝。
朝会才刚刚开端，甚至连预热都没有，只是谢迁跪下来说几句话，君臣间的抵触便迅速激化，在场大臣心里全都一惊，固然都知道谢迁赤胆忠心，所虑皆为大明山河社稷，却没人出来力挺。
很多人甚至暗呼糟糕，心想：“麻烦了，谢阁老分明不给陛下和我们这些臣子说话的机会，直接就站出来跟陛下打对台。”
谢迁道：“老臣要说，否则憋在心里非愁闷逝世不可……老臣不愿看到大明山河社稷毁于一旦。”
朱厚照怒不可遏：“谢老头，你年老昏聩，庸碌无能，实在让朕扫兴……朕看你的内阁首辅之位还是交给年轻人吧，像你这般尸位素餐，若持续执领内阁，所做票拟只会误国误民。”
“陛下……”
若是换作以前，弘治天子如此说，谢迁立马当场请辞回乡，但现在是正德当家，谢迁感到自己是朝中最后的清流，尽不愿就此把权利拱手让人。
就在谢迁筹备持续强辩时，朱厚照道：“也罢，看来朕若不下旨，谢老头还会持续占着内阁首辅的地位给朕添堵。既如此，那朕就发布，即刻起剥夺……”
张苑跳出来禁止：“陛下，谢阁老年老不假，但忠君体国，若如此让他致仕回乡，怕是会惹来非议。”
朱厚照一张脸涨得通红：“张苑，你个狗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感到朕处事不当？”
张苑本想当一回好汉，刷一下存在感，但见朱厚照咬牙切齿，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容貌，吓得赶压缩了回往。
朱厚照努力平息心头的怒火，放缓语气道：“朕知道，让谢阁老就此致仕回田，确定心有不服，但朕不想听你劝谏，之前你给朕和沈卿家出困难，说保持打仗的话，需自行张罗钱粮……现在朕做到了，你还要横加阻拦，那就是言而无信，面对不取信的大臣，朕作何不能用自己的方法小惩大诫？”
本来朱厚照没有任何道德是非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但这会儿居然给大臣们讲起道理来了。
你们看看朕，之前你们说的事情，朕和沈尚书都答应了，没有委曲，现在钱粮不用户部调拨，兵马也不用从京营抽调，只用边军和处所人马，现在你们还要横加阻拦，浑然不顾以前所做承诺，那朕强行勒令你谢老儿致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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