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了？沈之厚到底是翰林出身，只要他主动提请进阁，就算是陛下也会批准。”
“嗯。”
谢迁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张苑看出谢迁似乎对自己的话不太上心，脸色带着些微不善，要挟道：“谢阁老回往后好好思虑一番，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算沈之厚是你孙女婿，必要时也要大义灭亲不是？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咱们还如何合作？话已既此，咱家就未几留了，马上就要进往听从陛下吩咐……”
谢迁看了张苑一眼，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想利用好跟张苑的良好关系来稳固朝局，另一方面又能感受到野心和能力严重不相符的张苑始终是朝中一个不稳固因素。
目送张苑离开后，谢迁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张苑只是由于暂时没能力，才会把权利拱手让给我，若他有了经验或者是找到谋士相助，他岂不是会执掌朝政，再演刘瑾为祸一幕？当初刘瑾也不懂批阅奏本，还是找到孙聪、焦芳、刘宇等人帮忙后才走上正轨……”
……
……
带着极大的不安，谢迁上了马车。
现在夜深人静，宫中已戒严，文渊阁是进不往了，只能前往他在西长安街购置的小院。
隐约间，谢迁似乎感到自己哪里做错了：“之厚这孩子固然有时候也刚愎自用，但他从未做出迫害大明的事情，我处处针对他是否太过果断？再者他平定草原的打算，真有商议的余地？”
带着一肚子怀疑，谢迁回到小院，没等他下马车，便听到张懋的声音传来：“看看，老朽便说于乔会回这里来。”
何鉴的声音随着传来：“于乔，我等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谢迁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但见除了张懋和何鉴外，国丈夏儒也在，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上前逐一行礼。
张懋有些不太懂得：“于乔，为何看你脸色凝重？可是陛下那边有什么不测之事？”
谢迁尚未回话，何鉴道：“若豹房真出了什么大事，于乔怎会回这里？”
张懋这才释然：“是老朽言语不当……于乔，咱们进往好好说说？”
谢迁一摆手，叹了口吻道：“本日的事情，让人疲累不堪，这都已经快五更天了，再过会儿都要天亮，诸位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可以先回府，本日京师应当不会再出什么祸事了。”
张懋笑道：“本来果真没事，怪不得于乔你会回这里来，是想早点儿休息吧？那老朽就不打搅了……”
说到这里，张懋便打算带着夏儒离开。
谢迁行礼：“恭送二位。”
何鉴跟谢迁一起送张懋、夏儒离开，看着二人马车走远后，何鉴才若有所思地问道：“于乔，你怎么是这气色回来？莫不是我等离开后，你跟张公公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兴奋的事情？”
谢迁忽然问道：“世光兄，你认为张苑有无成为第二个刘瑾的可能？”
平时谢迁对何鉴就算有所礼重，也不会以“世光兄”称呼，何鉴话刚进耳便知道谢迁是以朋友的身份商议事情，而非以官员的身份，算是私下里的探讨。
“进往说话吧。”何鉴抬了抬手，二人进到院子，等四下无人后，何鉴才叹道，“张公公近来的确有些不可一世，对于朝廷各衙门也开端插手，跟他刚进司礼监时谨小慎微的情况大相径庭。”
谢迁脸色阴森：“这也正是我担心之处，由始至终，他未对陛下的情况有正面描写，但显然是陛下令让他出来接见朝臣……那他为何要刻意隐瞒？”
何鉴有些紧张：“难道是陛下伤情严重？”
谢迁摇头道：“若如此的话张苑断不会出来见朝臣，那时就连陛下自己也会思虑皇位牢固的问题，岂能随便打发朝臣回往？你看之厚离开时的轻松和淡然，他应当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何鉴苦笑道：“于乔的话，让人听不懂，这跟之厚有何关系。”
“这有什么不明确的？”
谢迁打量着何鉴道，“莫要小瞧之厚，他在朝中有不少眼线，若陛下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他确定比你我更早知晓，他淡定的反响无疑是告诉老夫，陛下现在安然无恙，而张苑则是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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