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泄漏消息吧?”沈溪问道。
彭余笑了笑,道:“确定不会……爷要是第一时间拿出东厂的名头,那老东西根本就不敢烦琐,就算是现在,他也只会猜忌是哪位公公要收干女儿……呵呵。”
说话间,彭余静静打量云柳,以他观人于微的本事,感受到云柳那不同于普通人的气质。
一行人向外走,东喜警惕翼翼地扶着随安,亦步亦趋地随着沈溪前行。
“老爷,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啊?”出了院门,东喜忍不住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少问。”
彭余没好气地喝斥,“能脱离教坊司是你们的福气,至于以后成什么样子,全看你们自个儿的造化。”
沈溪没有加以理会,带着人走到本司胡同街口,前面有人过来迎接,恭敬地向沈溪行礼。
“大人,马车已安排妥当。”来人直接道。
固然声音不大,但四周的人还是轻易便听到了,云柳低声提示:“注意称呼。”
东喜脸上明显带着一抹畏惧,由于“大人”这称呼,在她看来太过危险。
一行人持续向前,很快便来到两辆马车前,彭余带着东喜和几名随从上了一辆,沈溪则让随安随着他上了另一辆,由云柳和熙儿亲身负责赶车。
……
……
天气暗淡下来。
随安缩在马车车厢角落里,对眼前陌生的年轻人极为胆怯。
沈溪想知道这小女孩是否是当初自己探监惠娘时哭泣的那个,以及这女孩是否还记得自己。
“你叫随安?”沈溪开口问道。
马车颠簸中,女孩没有回话。
沈溪持续问道:“你几岁了?”
依然没有声音,女孩往沈溪对面的车厢壁缩了缩,一语不发。
“唉——”
沈溪叹了口吻:“我只是想问明确你的身份……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女孩有所触动,身材稍微动了下,但并没有抬头看沈溪。
“你是三年前到的教坊司,他们说你一直试图逃跑,每次被抓回来就会挨打,不知为何会如此?”
即便女孩不答复,沈溪还是不依不挠提问。
女孩蜷缩成一团,显得很怕生,丝毫也没有意识到应当答复沈溪这个主人的问题。
沈溪再道:“你记得我吗?小时候,我见过你。”
“嗯!?”
女孩听了半天,只有这句话听明确了。
眼前的人似乎是说,跟她是旧识。
以沈溪视察,女孩显然不记得他了,暗忖:“弘治十五年时,我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那时还在青春期,正在变声,就算女孩当时听过我说话,但时过境迁,她恐怕很难记住……”
沈溪又问道:“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逝世的吗?”
女孩终于试探着抬头看向沈溪,随即摇头,显然她母亲被烧逝世时,并不在场,因而也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只知道跟母亲分辨后再没有相见。
“看来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没必要畏惧,我跟你父母认识,这次来是专门营救你的……”
说到这里,沈溪心中一阵酸楚,以至于接下来也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
……
沈溪本想带女孩回家,让她留在沈府,至少收她当义妹或者义女,过上正凡人的生活。
但由于女孩过于复杂的背景,沈溪不知道该怎么往跟家里人解释这女孩的来历。
思来想往,沈溪决定带女孩往见一个人,他信任这个人尽对能给女孩母亲一样的热和,那就是惠娘。
在这件事上,他没打算隐瞒什么。
之前惠娘曾问过那场火的事情,沈溪的解释是,找了个逝众人代替,固然惠娘当时没说什么,但以惠娘的睿智,显然想到背后有机密。
沈溪让彭余随着云柳、熙儿一道离开,筹备让彭余在云柳的手下办事,随叫随到。
此后沈溪亲身带着随安和东喜,到了惠娘的寓所。
“我进往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没有吩咐,不要到处乱跑。”
马车停在院子里,沈溪领着两个女孩下车,着重对随安说了一句。他看出东喜很懂规矩,但随安却有私逃的可能,不过门口有人把守,这丫头想逃也逃不掉。
这是恰好惠娘和李衿从内院出来,惠娘略微打量,立即好奇地问道:“老爷,您带两个丫头过来作何?”
沈溪道,“惠娘,我有事情跟你说……衿儿,你暂时先回避,这件事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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