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新天地，一看就进神了。
马九和小拧子侍立在旁，没有吱声，生怕干扰朱厚照的思绪。
许久后，外面传来脚步声，朱厚照聚精会神没有留心，马九和小拧子却侧头看了过往，等看明确是沈溪进来后，小拧子凑到朱厚照跟前低声提示：“陛下，沈大人来了。”
“嗯？”
朱厚照这才回过神来，迷惘地向四周看了看，倒让小拧子有些莫名其妙。
朱厚照如梦初醒，拍了拍脑门儿：“你看看，朕都糊涂了，这是来探看沈先生病情，谁知道居然看书看得进了神，沈先生……沈先生来了？”
沈溪刚进门，朱厚照这话似乎有意说给他听的，随即朱厚照站起身来，绕过书桌，恭敬相迎，那边沈溪赶紧行礼：
“陛下亲临，未曾远迎，请恕罪。”
沈溪没有下跪，他脸色蜡黄，气味粗重，看上往憔悴至极。房间内光线不足，朱厚照见沈溪一副病秧子的样子容貌，疾步上前相扶，口中道：“先生实在是太多礼了，本来朕应当到你病榻前探看的。”
“咳咳！”
沈溪咳嗽两声，道，“微臣未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只是连日劳累，身材实在撑不住，只能先休养调理一番，未曾想陛下会亲临……”
朱厚照扶着沈溪往里走，沈溪坦然吸收，从大的角度来说，这是君臣关系，但从小了说，沈溪到底是朱厚照的先生。
学生探看先生的病情，还让先生从病房中走出来，扶一下也是应当的。
朱厚照道：“先生请坐，朕来得实在太过冒昧，也是之前未曾想明确，到了后才想起没带太医一起来，不过朕记得，先生祖上应当是做大夫的吧？”
沈溪没有落座，笑了笑道：“陛下记得没错，家里的确做过药材生意，不过不是什么医药世家出身，而且微臣也通一些药理，这次的病，可以说是积劳成疾……陛下放心，并无大碍。”
朱厚照仔细打量沈溪的脸，暗自揣摩沈溪是否真的病了，看了很久，却瞧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不过沈溪身材状态不佳，却看在眼里。
沈溪一点儿也不避开朱厚照眼力的意思，心想：“你小子哪里是抱着关心而来，分明是想探查一下我是否真的生病了……但就算你认定我装病又如何，难道还能对我降罪不成？”
“来之前没考虑明确，到了后才创造此行纯属多此一举，以你的身份，实在完整可以派个太医或者太监作代表，或许太医还能顺带诊断一下我的病情。”
朱厚照看了半晌，没瞧出问题，问道：“先生为何不坐？”
沈溪道：“陛下在，臣岂能就坐？”
固然沈溪看明确朱厚照脸上的伤口，但故意不说，只要天子不提，沈溪不会主动道歉，全当不知。
而朱厚照似乎也忘了有这么回事，直接道：“现在先生不用把朕当作君王，朕只是您的学生，您为朕做事，积劳成疾，朕来探看，理所应当……要不这样，沈先生跟朕同坐可好？就当是朕为沈先生赐座。”
“多谢陛下体谅。”
沈溪恭敬施礼谢恩，之后等朱厚照坐下才在旁边落座。
丫鬟进来，为朱厚照和沈溪奉上茶水。
朱厚照拿起茶杯，没有丝毫顾忌便喝了一口，随即砸吧砸吧嘴，点头表现嘉许：“先生府上的茶水，似乎比别处更为浓香，看来府上有精于此道之人。”
沈溪听出朱厚照话语中带着惆怅，显然是想起了精于茶道的钟夫人。
奈何直至本日钱宁也未从辽东把钟夫人给找回来，可以说朱厚照对刘瑾有偏见也是从刘瑾一次次拿钟夫人的事情晃点他开端。
沈溪道：“只是故乡普通的茶叶，比不得贡茶。”
朱厚照叹息：“以前朕认识一位茶道高手，能把平庸无奇的茶叶，冲泡出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惋惜啊……”
沈溪不由眯眼打量朱厚照，心想：“你小子是来探病，还是来问钟夫人的事情？你不是要表达一个天子对臣子的关心么？这就是你的表现方法？”
沈溪道：“故人已往，有些事情陛下不必悼念，人总要往前看。”
“嗯！？”
朱厚照一时间没听明确沈溪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溪再道：“陛下亲身登门探看微臣病情，朕铭感于心，但如今天气已晚，陛下应当早些回宫才是……毕竟陛下才是大明柱石所在，切不可疏忽大意。”
朱厚照忽然意识到在沈溪眼条件钟夫人的事情有些失礼，他一向随口说话，根本不过头脑。
朱厚照道：“沈先生这一病，朝中的事情让朕非常为难，有些事情想当面跟先生求教。”
“不敢当。”
沈溪站起身来，恭敬行礼，“陛下有何问题，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厚照点头：“朕想问你关于朝中人事安排，包含司礼监掌印太监之职……朕记得曾跟你说过。”
沈溪摇头：“这件事，陛下更应当往问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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