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跟阉党泾渭分明，都要被人攻讦，阁老不会是想让我成为御史言官的活靶子吧？”
谢迁没好气地一甩手：“让你栽培，未必让你当众表现出来，暗地里行事便可，只要不被人捉住痛处，谁敢乱嚼舌根子？”
“你应当有这方面的想法……既然你已知陛下身边需要一个会做事的小人，你就该想到，找什么人将其替换，你自己当然不行，但可以找人，诸如张苑和钱宁，只要这些人没有太大的能力和野心，就无法对朝廷造本钱质性的迫害……”
“老夫感到你完整可以按照这个思路行事！”
沈溪心想：“难得谢老儿通情达理，惋惜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假如能让张苑替换刘瑾，我早就做了，可谁让天子身边那么多近侍，没一人比刘瑾更会来事？”当下叹息：“那回头我好好揣摩一下人选！”
嘴上这么说，但沈溪心里却有些迟疑。
跟张苑的关系已让他无比头疼，假如再跟谢迁所说那样，栽培人替换刘瑾的地位，沈溪感到还不如好好教导朱厚照，让其迷途知返。
但怎么才干达成目标，这真是个伤头脑的问题。
面对谢迁的提请，沈溪更多是搪塞。
离开皇宫后，沈溪还在思索这个问题：“谢老儿什么时候开端有了跟宫内太监勾连的想法？他向我如此提议，不像是试探，而是真的想这么做……难道谢老儿认为从正途扳倒刘瑾已经没有可能？”
“唉，因刘瑾专权，就连朝廷内这些正直老臣都不得不转变想法，做一些他们自己根本就不屑于往做的事情，这算是正德朝最大的哀哀吧。”
“本来的历史上，李东阳选择向刘瑾让步，而这一世谢迁则是试图用一些非惯例手段对付刘瑾，看来这阉党之祸，已经让文臣武将不在意什么规矩，只要能取得成效便可！”
马车颠簸中，沈溪越想越感到谢迁似乎筹备乱来。
“历史上刘瑾由于谋反之罪伏诛，阐明到后来他野心膨胀，已经不甘于做‘立天子’！或答应以采用一些手段，加快刘瑾权倾朝野、目中无人的步伐，让朱厚照那小子感到危机重重，如此或可让刘瑾覆灭的时间提前。”
沈溪想法逐步明确，回到府宅，他来到书房伏案写下一些东西，仔细考虑，又亲手将这些纸张烧毁。
“刘瑾地位几乎不可动摇，这是建立在他对陛下爱好的把控上，他对陛下的性格比谁都懂得，加上擅长敛财以满足陛下私欲，所以比谁都更得宠。”
“假如循惯例手段对付刘瑾，必定要让朱厚照对刘瑾产生猜忌……现在刘瑾没有掌控朝政大权，不敢对朱厚照有所不敬，但若是可利用一些事，让朱厚照感到自身的权威受到要挟，未必就没法把刘瑾扳倒。”
沈溪把打算定好，创造最后不可避免还是要涉及宫内找内应策应的问题。
假如没有内应协助，不会有谁冒着得罪刘瑾这个司礼监掌印的风险在朱厚照眼前挑拨离间。宫内真正跟刘瑾反目的人不少，但敢在朱厚照眼前说刘瑾坏话的却屈指可数，沈溪盘桓了下，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张苑。
“张苑此人，跟我关系纠缠不清，假如持续用他，势必引发很多不可预感的成果，现在张氏兄弟已知他跟我的关系，就算斗倒刘瑾，张苑得势，他也不会站在我这边，扶植张苑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想想怎么把小拧子这颗棋子盘活，让其成为陛下跟前宠臣，替换刘瑾。”
……
……
沈溪不得不考虑诛除刘瑾的打算。
这是建立在他跟朱厚照关系急剧恶化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跟朱厚照间的关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缓和，如此一来很可能会促成刘瑾不断向朱厚照进谗言，彻底抹杀自己跟朱厚照的师生情义。
既然刘瑾已成为一大隐患，以前种种顾虑便不复存在，只有彻底击垮刘瑾，朝廷才干恢复到他想要的秩序中，他才干公道运用自己的能力，转变这个时代，而不是一直被正德朝的政治乱局牵着鼻子走。
这是一个复杂的儒家社会，只有刘瑾这样无所顾忌的权阉才干撼动文官团体的统治地位，沈溪就算再有本事，还是一再被历史牵绊，一个论资排辈就让他到如今都无法转变大明历史走向。
就在沈溪揣摩如何利用朱厚照身边人来对付刘瑾时，朱厚照还在为钟夫人逃走之事黯然神伤。
接下来几日，刘瑾和钱宁几乎动用了手头所有气力，愣是没找到钟夫人一家的任何线索。
最后，刘瑾、钱宁和张苑不得不回到朱厚照跟前复命。
乾清宫大殿，三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就算明知朱厚照会降罪，但三人避无可避，只能寄看天子法外开恩。
朱厚照高坐在龙椅上，自言自语：“朕富有四海，想找到个人有这么难吗？朕给了你们那么大的方便，甚至动用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帮忙找寻，但直到最后朕也没等来好消息！唉！”
刘瑾看了看张苑，这才一脸苦恼地禀告：“陛下，不是老奴不尽心竭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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