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的话,带着几分迟疑:“先生,朕回宫后,不会被人逼着逊位吧?”
沈溪摇头苦笑:“就如同陛下所言,先皇只有您一位太子,大明朝谁人能要挟到您的帝位?”
朱厚照揣摩了一下,不由咧嘴一笑:“先生说得对,但朕总感到不妥,就算太后气糊涂了,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是吧?刘公公,难道是你想趁机挑拨朕跟母后的关系?”
以前刘瑾和沈溪间是对手,基础不会为同一件事情而策划,但现在却不同,刘瑾在太后要废黜天子这件事上,态度跟沈溪完整一致。他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回道:“皇上,您可高看老奴了,老奴哪里敢随便造次?”
朱厚照回头看着沈溪,问道:“那依先生之意,朕这就回往面见母后,把话说明确?”
沈溪揣摩一下,此时朱厚照回往,确定会跟张太后爆发冲突,继而又想:“这件事是这小子错了不假,但若张太后拿废帝之事来说,就有点跟天子对着干的意思了,这小子倔强起来,不会把他母后给软禁了吧?”
在这个问题上,沈溪不方便发表意见。
现在他的意见或许能顺着朱厚照的意思,朱厚照也会听从甚至心生感谢,但将来可就未必了。
朱厚照若回往后跟张太后吵翻,甚至起冲突,那时张太后持续要挟废黜天子,而朱厚照最在意的又是帝位,那时很可能会涌现朱厚照下旨将张太后打进冷宫的局面,而这会成为朱厚照毕生的污点。
等再过些年,朱厚照便会心识到这件事自己做错了,那时清算就会开端。
沈溪道:“陛下是否要回往面见太后,应当由陛下您自己做决定……若陛下感到不应当跟太后讲和,可暂且留在豹房,但若陛下感到要跟太后讲和,并且跟皇后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那就应当回宫见太后!”
沈溪的态度很明确,你的事我不想掺和,我只是提出两种假设,你自己选择,出了事别来找我。
反正我不支撑废黜皇位,也信任张太后不会在废帝这件事上乱来。
作为天子,你想回往跟张太后讲和,或者是回往跟张太后争吵,又或者是留在宫外回避不见,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
朱厚照揣摩了一下,似乎明确了什么,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朕到现在,也该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能听由母后安排。”
“说真的,那个皇后朕的确不太爱好,朕为什么要跟这种女人生活在一起?朕这就回豹房,就看母后是否真敢废掉朕的皇位,若她乱来的话……朕不会坐视不理!”
说着,朱厚照握紧拳头,露出一脸凶相。
……
……
朱厚照决定暂时不回皇宫,这件事没有超出沈溪预感。
熊孩子有性格,不想跟他老娘讲和,选择躲在外面“高挂免战牌”,如此一来就避免了朱厚照跟张太后激烈争吵进而导致关系恶化。
现在只是冷战,将来还有机会缓和,不至于涌现激动下的成果。
沈溪固然对这件事足够器重,但还没把其上升到影响大明统治基础的高度。
但这件事却大大影响到一个人,让这个人非常苦恼和发愁……刘瑾是张太后派来“请”朱厚照回宫的,说是请,但还不如说是勒令,这件事在张太后那里没有任何商量和缓和的余地。
但刘瑾没有顺利完成任务,反而朱厚照这边又给他出了困难,让他直接回往跟张太后复命。
“……都怪沈溪那小子,若非是他,陛下或许就回宫往了,成果他为陛下撑腰,陛下胆气一壮反而选择持续留在豹房,这让咱家回往跟太后如何交差?”
刘瑾不敢马上回宫,送朱厚照返回豹房后,赶紧将张文冕和孙聪叫来,商议对策。
张文冕和孙聪没想到朱厚照居然会如此荒谬,竟在大婚之夜出宫夜不回宿,他们作为知情者,感到到这事情假如传扬开甚至会影响自己的小命。
张文冕思考了一下,问道:“公公几时出的宫?”
刘瑾皱眉道:“具体时辰忘了,但出宫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咱家一直忙东忙西,哪里有时间在意这些?你们快给咱家想个对策出来!”
张文冕面带难色:“如今想让陛下回宫,显然不太可能,但若公公就这么回宫跟太后娘娘复命,被罚……或许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刘瑾瞪着张文冕:“炎光,你是诚恳看咱家的笑话,是吧?”
“在下尽无此意!”
张文冕赶紧行礼,低着头道,“以在下看来,公公若回往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或许会迁怒于公公,公公应当让旁人回往复命,而公公自己却应回到陛下身边,除了伺候陛下外,也要适当劝告陛下,让太后娘娘知道公公实在是在为她老人家做事!”
刘瑾气得直跺脚:“咱家不是说了吗,陛下让咱家回往向太后复命,咱家一转眼又在陛下眼前涌现,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张文冕为难了,思索很久才又道:“在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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