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回来了。”惠娘上前跟周氏打招呼。
周氏六神回位，笑了笑，回到柜台后持续发呆。
苏氏把沈溪拉到后堂问道：“小郎，你娘这是怎么了？”
沈溪叹了口吻，把沈家的事大致一说，惠娘这才点头。她跟周氏是好姐妹，周氏有很多事不对丈夫说，对她却没有丝毫保存。周氏一直盼看能早点儿脱离沈家老太太的把持，今天老太太处分沈明文，可谓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把周氏吓得不轻。
“你娘心情不好，别往招惹她。知道吗？”惠娘提示了一句，自己却要往开解周氏。
这次反倒是沈溪把惠娘给拉住了：“姨，你让娘自己想想吧。这几天咱不是正在跟姓苏的那些人掠夺货源吗，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行不行？”
惠娘掀开帘子，看着发呆的周氏，不由叹了口吻。这才回过身，把如今面临的情况具体告诉。
苏遮柒和他那些行商朋友，这次做得很尽，把各地运往汀州府的药材和官盐给垄断了，今天一个价，明天又高出一个价，惠娘派人往收，只能收到很少一部分，由于苏遮柒有言在先。无论汀州府商会开价几何，他都能多出一个价码。
“小郎，照这势头发展下往，咱的银子保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恐怕要血本无回，城里那些药展和盐展掌柜，都开端打退堂鼓了，由于这根本就是在烧钱。那些药展和盐展已在私下联络。有的想对苏掌柜让步，有的则筹备脱离商会。然后自行涨价。”
周氏有周氏的烦恼，相比而言，惠娘更加忧虑。
沈溪摇摇头：“姨，现在可不能打退堂鼓，不然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实在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药材和官盐在汀州府这边价格居高不下。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四周府县，甚至是浙江和江西一代的行商耳中，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批官盐和药材运来，到时候看苏遮柒能否全吃下往！”
惠娘点头，由于沈溪的话很有道理。
这种事。只要能保持住，确定会取得成功，由于苏遮柒那伙人资金再多，也无法持续半年以上。
商会固然是在烧钱，苏遮柒花掉的钱更多。
“可小郎，就怕商会先保持不住。城里的药展和盐展，眼看就要卖断货了，若真到断货时，苏掌柜就会把货物运到城里来，定个高价出售。到时官府那边确定会出面，逼着咱让步，那时既要赔钱，还得对苏掌柜他们认输……”
惠娘再次提出她的顾虑。
沈溪一脸严正：“姨，我有个措施，不知你是否愿意往做？”
“嗯？”惠娘看得出，沈溪的计谋必定不怎么光明正大，不然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说。”
沈溪拿出一张他所绘制的汀州府地形图，这也是他通过参考前世看过的处所志，以及曾经在福建一代考古时控制的地理材料，这几天逐步绘出并完善的。
“姨，你看，汀州府北面是邵武府，东面是延平府，东南是漳州府，南面是广东的潮州府，西面是江西的赣州府，周边各府靠着咱汀州的都没啥大城镇，固然境内有几条官道，但物质重要通过汀江、闽江运达。”
“现如今，苏遮柒在与汀州府交界的汀江和闽江上设置了招待处，把各地运到汀州的药材和官盐都拦阻了下来，这样就算我们从陆路调运药材和官盐，也无法满足全府八县供给。”
惠娘仔细视察，之前她可从来没用这么一种方法往打量自己脚下的土地，舆图非常具体，不但城镇以及重要河流和其支流清明确楚，连接各府县的官道一览无遗，连卫所、巡检司、驿站、河泊所的地位也标注出来了。
惠娘甚至忘了正在谈论的事情，沉浸在“一览众山小”的震动当中。
“姨，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沈溪见惠娘聚精会神的样子容貌，不由皱了皱眉。
惠娘歉意一笑：“姨听着，你持续说。”
沈溪这才接着道：“苏遮柒跟江南商人垄断了货源，实在那伙人跟我们商会一样，内部确定有争执，苏遮柒为自己的利益联络这些人一起干，但就算终极他们获胜，那也是惨胜，他未必能给这些人补偿。”
“我们可以先从江南客商内部进手，他们从汀江、闽江上高价买来的货，总不能一直捂在手里，只能送到下游或者干脆从陆路运到广东、江西等地亏本出售。我们暗中跟这些江南商人联络，或者用咱的采购渠道暗地里收购，然后再通过水路运到汀州府。”
“为了避免事情败露，我们并不直接运回汀州府城销售，而是再次半道高价卖给苏遮柒。这样苏遮柒就要一边高价买货，另一边低价出货，回头还要再高价把他卖出往的货再收回往……你感到他能保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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