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临终前对您的嘱托啊!”
谢迁眉宇间满是为难之色,心想:“留在朝堂就能当上梦寐以求的首辅,但为何做出这个决定如此艰巨呢?我现在是得到地位,但恐怕要遭众人唾弃吧?”
想到这里,谢迁摇头:“请陛下给老臣一点时间考虑……恕老臣无法直接答应下来。”
朱厚照听到这话,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只要谢迁说他要考虑,那就意味着谢迁还是内阁大臣。谢迁一日不请辞,以内阁论资排辈的原则,那他就必定是首辅。
朱厚照道:“谢先生,现在刘少傅和李大学士已离开内阁,不知您认为翰苑中谁合适成为新的内阁大学士人选?”
谢迁一怔,他忽然意识到,朱厚照这是要造就自己的权势,他只有屈服天子的意思才干保证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若不从,那他将在过渡期结束后被踢出局。无论朱厚照此时说得有多敬佩他,但实际上,天子掌权后建立一套忠于他的朝廷班底的决心不会转变。
刘大夏盼看谢迁能在内阁人选上给天子供给意见,但谢迁却不想承担此重任,由于一个不慎,就会被文官团体打进到异己行列。
谢迁道:“老臣并无合适人选举荐。”
朱厚照诚恳隧道:“谢先生,朕诚恳请教您……朕也知道,只有翰苑出身的大臣,才有资格进阁,朕感到,朝中有很多人能胜任此职,诸如梁学士等,还有……刚调任三边的沈卿家也是翰苑出身,朕感到他能力突出……”
谢迁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朱厚照会提议沈溪进阁。
换作以前,谢迁确定盼看沈溪进朝担负内阁大臣,而且现在他是首辅,沈溪进阁既能辅佐他做事,还可顺利实现交班,再完善不过。
可现在,谢迁的心态已产生转变:“这会儿朝廷风雨飘摇,若沈溪小儿进了朝堂,当上辅政大臣,岂不是更为读书人厌弃?我一个人站在这风口浪尖,已是骑虎难下,若沈溪也回朝进阁,岂不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谢迁赶忙道:“陛下,恕老臣直言,沈之厚年未满二十,若此时进阁,朝中那么多师长如何自处?就算从梁储、王鏊、王华、杨廷和等人中提拔,也不能推沈之厚进阁!”
朱厚照稍微思索一下,问道:“谢先生所言也有道理,现在沈卿家尚在赶赴三边的路上,马上调回京城确实不那么合适,或答应以等来日……谢先生感到焦芳焦学士人品和才干如何,能否胜任内阁差事?”
听到“焦芳”这个名字,谢迁再次愣了一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焦芳都不是进阁的理想人选,此人年轻时在翰林院便有“不学无术”之名,个性阴狠,好背后议论人,在翰苑中非常孤立,因此包含谢迁在内的内阁三位大佬,从未将焦芳当作进阁人选造就。
当朱厚照提出心目中的理想人选,谢迁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天子很可能是要扶植一些跟本来刘健、李东阳等人有抵触的官员进阁,确保之后内阁运作不受前一任内阁影响。
谢迁在朝臣中算是狡猾的老狐狸,朱厚照只说一句话,他便知道天子心中的小九九,立即道:
“陛下,按照内阁选才标准,候选人需要由吏部提名,交由翰苑和内阁审议,最后在朝会上议定,以拥护者多寡抉出人选。若陛下执意要举荐人进阁,但其在朝中不得人心,那以后内阁票拟难以得到朝臣认可,实在不妥。”
朱厚照皱眉道:“那按照谢先生之意,焦学士能力达不到朝臣认可?”
谢迁摇头:“所有阁臣都要过审议一关,若只是陛下指定某一人进阁,势必造成人心不服的状态。”
谢迁本来认为朱厚照不会采用自己的意见,一意孤行,不想朱厚照却显得很谦卑,点头道:“谢先生如此说,朕会酌情考虑,再拟定一份进阁人选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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