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
朱厚照将事情想得太简略了。
云伯固然看起来老迈，但做了一辈子活，搬搬抬抬自然不在话下，年轻时的云伯气力惊人，连上百斤的大石磨都能举起来，年老后对付个把小伙也没问题，更何况是朱厚照这样细胳膊细腿的少年郎？
本来云伯不敢跟达官权贵动手，但沈溪有言在先，必定要在比试中得胜，让云伯放开手脚。
云伯本来就对这少年郎的冒犯有些不满，如今那少年郎张牙舞爪，缺乏对沈溪基础的尊重，当下不留情面，三下五除二，朱厚照又在地上摔了几个跟头，这次他躺在地上是彻底不想爬起来了。
“先生……不公平，这位必定是你家中的高手吧？就似乎《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一样，看起来不显眼，但却是不世出的高人。说不定先生的武功还来自他所传呢！”朱厚照嚷嚷道。
“像什么话，起来！”沈溪怒喝道。
这一声，不但将朱厚照吓住，连云伯也是悚然一惊。
沈溪如此恼怒非常少见，云伯不明确为什么沈溪会对这个油嘴滑舌的少年发这么大的性格，心想：“难道这位小公子，是老爷家的什么亲戚？他为什么总称呼老爷为先生？”
“先生……”
朱厚照站起来，小脸上带着委屈，但这次他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硬，非要跟沈溪往西北。
沈溪道：“你要往哪里，我不管，但尽对不能留在沈府。假如连最基础的责任感都没有，一味想往逞好汉，那你只管趁着城门封闭前离开京城，看看离开这方天地，你自己能走多远！”
朱厚照小脸蛋绷得牢牢的，握着拳头站在那儿，但他对沈溪非常尊重，尽管心中大为不满，但却没发出声来。
“……鞑靼人的骑兵，来无影往无踪，我此番往西北，陛下不过拨给我六千京营兵马，基础上都是步卒，用于侦察和搜集情报的骑兵加起来都不足一千，如何能跟鞑靼铁骑正面反抗？我已经做好筹备，一路上边打边逃，你是想随着我往战场上当逃兵吗？”
沈溪话说得非常直接，连当逃兵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让朱厚照始料不及，他瞪大眼看着沈溪，这就是他崇拜有加的沈先生？
云伯在旁边听着感到有些不对味，连忙道：“老爷，您……”
“云伯，你自己说，你可学过武功？”沈溪道。
“老爷，老奴不知您在说什么，老奴以前就是个打杂的，什么武功……从来没听说过。”云伯听得云里雾里，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创造少年也在看着他。
朱厚照心里揣摩开了：“这老家伙，骨头跟散了架一样，我怎么连他都打不过？难道沈先生给我看的那些武侠中的神功秘籍，真的都是糊弄人的么？不对啊，为什么沈先生自己就能修炼出来，我不行呢？”
沈溪道：“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封闭，你想回往也不行了，现在你必须马上回宫，若我有命回来，到时候我再送些武侠说本给你，否则……这次就是我们师徒见的最后一面，或许你还有机会能见到我，但那时只是我的一具尸体！”
“先生，你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吧？鞑靼人没那么厉害！”朱厚照心有不甘。
沈溪不听朱厚照烦琐，道：“云伯，你赶车，送他回往，他路上要是敢逃，你就将他手脚捆绑起来，自古艰巨唯一逝世，横竖一刀，若你因此而被问罪，沈家高低陪着你！”
“先生……”
“老爷……”
沈溪一句话，令云伯和朱厚照同时困惑不解。
沈溪指着朱厚照道：“你认为自己偷跑出宫，想一个人将责任揽下，就真的能一力担负？错！大错特错！”
“若事情败露，我沈府高低，阖府满门鸡犬不留，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沈府上到八十岁的老祖母，下到尚在襁褓的婴孩，都会被凌迟处逝世，五马分尸，想留具全尸都是奢看，你认为我会带你往西北让你胡闹？”
“西北之地凶险异常，我大明已有数万将士血染疆场，你往了只是徒增一具白骨罢了，但那时，我大明将会陷进动荡之中，皇嗣无人，宫廷争斗，而我也将会是大明的罪人，便是陛下留我一命，我也会悬梁自尽！”
“若你保持往西北，那我便自尽于此，你自己掂量吧！”沈溪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朱厚照听了一愣一愣的。
沈溪故意把问题说得很严重，目标是激发朱厚照的责任心……强行逞好汉的成果就是害逝世沈家高低，而沈溪还说即便自尽当场留个全尸，也不会带他往西北，这对熊孩子的打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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