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都逃不开悲苦，明明实力越发高强，苦难却如影随形，像是诅咒的交换。
亲近相爱之人，一个个远去彼岸，终不得善缘。
“让灵皇阁下见笑了。”李逍遥不好意思地朝严琭表示歉意。
“无妨，逍遥掌门也是性情中人。”严琭受前世情怀影响，到底还是愿意称呼他一句“逍遥”——无关地位，只是作为了解李逍遥一生的人，都希望“逍遥”二字能是他最后的救赎。
李逍遥笑笑，贪恋杯中之物，这一声“逍遥掌门”也让他多了亲切。
“那，冒昧问一句，逍遥掌门……你，成仙了吗？”严琭情绪中藏着殷切。
实力越是进步，就越要直面时间带来的恐惧。
严琭仅二十余岁，若是平平安安，也有百余寿。
只是到了他这等境地，长生仍是值得渴望的，也是下一个要征服的目标。
剑圣自是再明白不过严琭的心情，因为他的阳寿就所剩不多，但他早已想开，高绝的境界让他无意争命。
上善若水之境，岂会为争寿命而损修行？
若真是起了无妄争念，动了凡俗贪婪，那他修为恐怕一朝尽丧，等不到续命的时候。
这是独孤剑圣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的道理修载。
剑圣默不作声，严琭期待李逍遥的回答。
“成仙啊……”李逍遥迷蒙着双眼，喉头滚动，酒气四散，侧脸看向严琭，“你为何想成仙？”
“为何？自然是寿命与实力，追求成仙要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呵呵，追求成仙自然不需要什么理由，人人都想成仙。你的理由倒是朴素。”
李逍遥轻笑，随即正色道：“不过我并没有成仙，尽管我离成仙只有半步之遥，想迈便能迈过去……”
“那为什么……”
李逍遥伸手拦住严琭话头，认真说道：“我半生多难，为了侠义几乎付出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到了最后，即便再追悔莫及，也无法回头。因为一旦回头，就连最后所剩的侠义都没了。”
“若要成仙，非要我心甘情愿为这侠义付出余生不可。侠义固然是我所坚守的，可那是我的选择，不是什么外力强迫。”
“结果为了这仙位，反要让我的坚持成了禁锢我的枷锁吗？如此硬是逼着我遵守——我之侠义是心中道德驱使！可不是什么仙道法则！”
“若是余生皆要受此驱使折磨，那长生又有何意义？何况，仙道法则的侠义就是我想追求的侠义吗？”
李逍遥盯着严琭的双眼，问道：“即便如此，你也要成仙吗？”
严琭皱眉沉思。
沉吟，喃喃道：“仙道，人道，我道……何谓道？”
李逍遥失望地摇头：“你还没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何物。”
严琭脑海念头纷纷。
和平？
终结乱世？
霸绝天下第一？
清扫污秽的外来邪恶？
创造前世怀念的世界秩序？
不……
我想要……回家。
严琭脑袋清明，终于明悟自己。
做了那么多，努力活下去，什么志向，什么乱世太平，什么创造熟悉的世界，不过都是对前世的追忆，他想要回去——回去那个熟悉的地球。
回到那个贫穷、艰苦、活得兢兢业业，却父母健在、兄妹友爱的前世。
拳头悄然捏紧，严琭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体比他更诚实的反应。
李逍遥眸光一闪，笑道：“看样子，你有收获了。”
恢复干练的严琭，身上的上位气场又回来了。
站起身，伸手作邀。
“逍遥掌门能拒绝仙门的‘道’，能否让我见识一二呢？”
李逍遥脸上浮现笑意：“敢不从愿？”
恰好太武携师弟师妹青石、罡斩、草谷、玉书等人进殿。
“听闻有贵客上门？”
“太武你来的正好。且随我同去一观你师弟和灵皇阁下的风采。”
“嗯？师父？”
太武还没弄清什么状况，就被独孤剑圣拉着一起走，他不敢忤逆师父意思，顺从跟去，师弟师妹们也一头雾水，只好跟上。
反倒是最为好战的罡斩大为兴奋。
众人中只有他经常与李逍遥切磋，对李逍遥的实力有所了解，只是李逍遥一直谦让，他时常为自己实力不足，不能让李逍遥尽兴而暗恼。
演武场内，双方对立。
李逍遥仍是随意的样子，笑而调侃：“灵皇阁下，只是切磋而已，我们就不必认真了吧？随意一点就好。”
严琭摇头否决：“我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所以请逍遥掌门务必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吗？”李逍遥笑容渐敛，正色道，“我很久没有全力出手过了，手上轻重也不好把握，到时候可未必就止于切磋了，你确定吗？”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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