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跑了进来,他毕竟也算半个男人,力气自是比凌嫣大几倍,两个太监,一人强压住凌嫣奋力挣扎的身子,一人端起那碗药,强行送到凌嫣的唇边,只将碗口一倾,那黑色的药汁便哗哗呛进她的喉咙里。
“咳……不要……咳……救命……”
火辣辣的药汁呛入,眼泪和着汗水一齐涌进嘴里。
说不出是苦,还是涩。
脑中一片空白,思维突然断了线,视线变得一片模糊,那精致华美的梁柱,那飘逸唯美的纱帘,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渐渐模糊。
再也看不清他的脸,他是个恶魔!
候在外面的小脂看见方才齐顺海端进的那碗汤药,心下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此时,内间不断传来凄凉的呼救和咳嗽的声音。
怎么办?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眼下的情形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娘娘处境非常危险,是以,她立刻想到太后,对!去找太后!
小脂匆匆赶到宁寿宫时,太后正在宫人的陪同下赏着院子里的花儿,见小脂气喘吁吁地赶到,不由脸色一怔,“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太后!皇上正在凤阳宫里!”
太后闻言,却是婉尔一笑,“皇上去凤阳宫是好事啊,瞧把你给急得,吓了哀家好一跳呢。”
小脂知道太后误会自己了,急忙辩解道:“不是的太后!是,是齐顺海公公端着一碗药水,好像要给娘娘喝下去!奴婢听到娘娘的呼喊声,太后,您赶紧过去瞧瞧吧!”
太后一愣,急忙由宫人搀着往凤阳宫去。
一片狼藉的房间内,到处是洒落的黑色药汁。
房间内忽然静如坟墓,只剩下凌嫣频临死亡的喘息声。
齐顺海上前道:“皇上,药水已喂娘娘喝下。”
苏博文缓缓转过身,脸色却是一片苍白。
他有意不去看那抹躺在一片狼藉中的娇弱身影,然而余光,却仍然瞥见她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抓痕。
“摆驾。”
冷冷地道,声音中却透露出无比的疲倦。
刚出了凤阳宫没几步,苏博文忽然转身,冷眼扫视了方才那个前来帮忙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此刻吓得脸色一片惨白。
苏博文静默良久,忽地冷冷道:“小柱子是吧?”
小柱子急忙跪下:“奴才在。”
苏博文心中压抑着的怒气,却在此刻迸发而出,他怒声喝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将他的双手全部斩断!”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齐顺海悄悄呼了口气,心里却是惊恐万分,凭直接,他觉得皇上似乎隐隐发现了什么。
凌嫣木然地躺在地上,此时地板上升起的丝丝寒意,她却丝毫感受不到。
因为,心已经冷到极点。
口腔内,仍是一片苦意。
连同心里,也是苦涩万分。
她漠然地爬起身,将那床溅湿的床单紧裹在身上,遮住那刺眼的红痕,那耻辱的印迹。
就这么静静地爬到了床上,静静地躺下,平静得,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躺在床上后,便一动不动了,如同死去一般,毫无生气。
心已经痛到极致,麻木了,已经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她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肚皮,好像,里面有一个未能成形的生命,悄然离世。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真实的呢?还有什么事情又是永恒的呢?
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诚意对别人好的,他们都带着深深的目的。
包括他,她一直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到头来,却是他伤她最深。
“娘娘!”小脂一声呼唤。
太后跟在后面踉跄着走进来,一见这满地的狼藉,以及那洒落一地的汤药,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上前抓住凌嫣的手,颤声道:“告诉哀家!他是不是喂你喝了那药?!”
凌嫣像具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眼珠焕散,似是看到了一切,又似是什么也看不到。
太后心痛至极,“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哀家呀!”
凌嫣缓缓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是在方才的用力之中,咬破流血,苍凉中,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声若细绒,“太后……臣妾……很好……”
只一句话,便已然昏迷过去。
“嫣!来人!快传太医!”
太医匆忙赶到,为凌嫣诊断,“太后,娘娘脉相虚弱,许是受惊过度,再加上精神疲累,这才体力不支昏迷过去,老臣在这里为娘娘开几方单子,娘娘醒后照着单方服用便会没事了。”
太后有些怔忡地点头,心头升起的那丝苦意与心疼,却是毫无办法掩饰住的。
花明宫里。
花怜香有些诧异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名宫女回道:“千真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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