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射杀了血胆蛊婆豢养的‘鬼脸雕蝉’,一定是留了后患,不过还撑得住”我不想多说,以免令唐晚过分担心不过,我腹似乎有一只锐爪昆虫正在缓慢爬行,就像一只复活了的知了一般
苗疆蛊术千奇百怪,养蛊、种蛊、解蛊的方法更是千变万化,基本上所有蛊术都必须由下蛊者亲自来解,才能彻底连根拔除否则,只是治标不治本,徒留重重后患
我们都无法解释那知了怎么会攀附在担架车的底部,就像之前我无法解释那鬼脸雕蝉为什么会出现在爷爷的冰棺一样看来,这个问题只有血胆蛊婆本人才能解释了
“我们究竟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知了?捕捉它还是任由它飞走……”唐晚自言自语
蓦地,远处的玻璃门后面有人影一闪,紧接着知了叫声大作,随即振翅而飞,向那玻璃门冲去
那人影一闪即逝,我根本来不及判断那是不是血胆蛊婆
“我们该怎么办?阻截还是——”唐晚只来得及叫出这些,那知了去势如电,已经长啸着飞出玻璃门,转眼不见
“飞走了也好,至少留那样一个怪物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我跟唐晚相视苦笑
如果可能,我情愿一辈子再也不会跟血胆蛊婆有任何交集
最早期,江湖的名门正派把苗疆蛊术视为装神弄鬼的骗术,对炼蛊师深恶痛绝,必诛之而后快可是,后来他们才现,所有的杀人者都以凄惨十倍的死亡方式追随炼蛊师而亡,很多炼蛊师能够释放出定时炸弹一般作的蛊虫,在炼蛊师被杀的情况下,所有蛊者的下场让人怕得不敢看第二眼
于是,名门正派对苗疆蛊术的态度由“厌恶”变为“恐惧”,闭关自守,不敢对敌这种态度遂助长了炼蛊师的气焰,大肆离开苗疆北上,侵入原宝地
就在当下,血胆蛊婆孤身出现在济南,就足够让当地的江湖势力惊恐万状了
从这种出点上说,我和唐晚应该全力支持“杀楚”计划,以确保济南城不受炼蛊师所侵
经过这一耽搁,骨灰已经落了凉,我把它们小心地放入骨灰盒里
唐晚蹲下来帮我,将掉落在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放回骨灰盒里
最后,我用黄缎子把骨灰盒包裹起来,连打了三个死结
“好好的一个人,最后只剩这么多了”我抱起骨灰盒,不禁感慨落泪
我们走出大厅,燕歌行站在台阶上挥手,有辆七座的别克商务车开过来,他亲自替我拉开车门,等我上车
殡仪馆的大院里停着三十几辆车,台阶上下站着七十人,全都是为爷爷而来可惜的是,生前痴呆寂寞的爷爷再也看不到眼前这种风光场景了
“走吧,小夏”燕歌行提醒
齐眉在车子的另一侧挥手,表情严肃,情绪低沉“小夏,送夏老先生走吧,墓地在南山柳埠,是柳埠镇第一探穴高手龚老先生帮忙择定的”
我点点头,紧紧搂住骨灰盒,弯腰上车
唐晚跟在我后面上车,替我向燕歌行致谢“多谢燕先生”
燕歌行谦逊地弯了弯腰,然后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驶出殡仪馆,我由车窗向后看,所有车辆浩浩荡荡地跟上来,引得两侧路人止步观望我知道,在他们眼,这是一场有排场、有面子的出殡仪式,普通百姓谁都看不到葬礼背后勾心斗角的种种故事
江湖之,越是人前有礼有节,背后就越出手狠辣,一切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谋杀全都生在声色犬马、歌舞升平的伪装之下
看得出,燕歌行与齐眉已经达成了高度默契,联手帮我给爷爷送行
“有被利用的价值,也是一种价值”我淡淡地冷笑
“天石,不要把骨灰盒抱得那么紧,放松一些”唐晚柔声说着,轻拉我的胳膊
我松了口气,直了直腰,这才现自己因为用力过猛,双腕内侧已经被骨灰盒的棱角挤出了两条血痕
车子由西环路向南,过了南环路,沿着去仲宫、柳埠一线的郊区公路飞奔
窗外已经看不见拥挤的车流,也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取而代之的是田野、绿树、果园和溪流近几年,济南的南部山区大搞农家生态旅游开,经济、环境都有了大幅提高,已经成了继老济南大明湖、千佛山、趵突泉传统景区外的崭新景区,为济南旅游注入了崭新的活力
在这种清新美丽的环境前行,我的沉郁心情也开解了不少
“不管燕歌行、齐眉出于什么目的帮你,总归来说,他们忙里忙外,省了咱们不少事昨天下午,我听他打电话,知道他这一次为了给夏老先生寻找一个上佳的墓穴,与齐眉一起通过官面上的关系,辗转找到柳埠第一探穴高手龚老先生,派专车过去,请龚老先生出马现代人都知道好墓穴旺子孙的真理,所以南部山区一代的好穴都被占得差不多了燕歌行雇了一顶四人抬小轿,抬着龚老先生在九顶塔北面的山坳里转了一整天,才选了一处名为‘丹凤朝阳’的好地方,寓意为——丹凤朝阳,名震东方,出人头地,代代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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