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瓶,转过身却发现容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我让你把衣服脱掉,你没听见?”
容昭眨眨眼,很无辜道:“我没力气了。”
刚才那么拼命,现在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秦鸢瞪着他,但是一看见他肩头大片血迹,顿时眼睛被刺得酸痛,认命的走过去,去解他的衣袍。
她没给男人宽衣过,在他腰间摩挲了半天才将腰带解下来丢到一边。
容昭站在原地,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那种淡雅如莲的清香也扑入鼻端,醉人心脾,让他心旌摇曳而情迷。尤其是她的手指隔着衣衫划过他的腰,虽然明知她只是为了要给他上药而已,但那般亲密的接触依旧让他心中忍不住
心中忍不住遐想万千。
像是杨柳拂过的春江绿水,荡漾着无边的波纹,承载着夕阳的余晖,斑斓的痕迹徐徐盛开。
好不容易解开了质地上好的腰带,她又站起来,准备替他脱掉里衣。
她的脸近在咫尺,一双远山黛眉下桃花明眸写满了专注和认真,红唇紧抿,但偶尔喷洒的呼吸依旧能让他心荡神驰心猿意马。
他忍不住后退两步,有些局促道:“我…我自己来吧。”
秦鸢颇为讶异的看着他,然后触及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以及闪躲的眼神,恍然大悟。不由得起了调恺之心,促狭道:“你不是说没力气了?”
容昭尴尬的咳嗽了声,还没想好说什么,便听得画扇在门外道:“小姐,东西准备好了。”
“进来吧。”
画扇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身后一个丫鬟捧着盛放剪刀和纱布的托盘。
“放那儿吧。”
“是。”
画扇领着丫鬟走了出去,还细心的关上了门。
秦鸢回头走向容昭,叹息一声。
“坐下。”
容昭很听话的坐在软榻上。
秦鸢解开他的衣领,考虑到他肩头的伤,便转到他身后,小心的将里衣退下。
这么久,血都凝结了,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稍稍一动,就扯动伤口,容昭几不可查的闷哼了声。
秦鸢动作一顿,“很痛?”
容昭连连摇头,“行军打仗免不了要受伤,这不算什么。”
他语气很是云淡风轻,仿佛已经习以为常,秦鸢停在耳朵里却不是滋味。
这几个月连连作战,他偶尔也会有受伤,不过只是皮外伤,顶多伤在手臂,通常他都是自己草草包扎完毕,从不要她近身换药。
这是第一次。
她抿着唇,动作轻柔的将里衣退下,入目一条斜斜的伤口,都翻出了肉来。当时那支箭射出去的时候,他还适当的躲避了一下,还是受了伤。可想而知,若他没有躲过,一支箭穿透肩胛骨,这条胳膊铁定废了。
“当时怎么不抓谢良挡住那支箭?”秦鸢让他趴下来,便用沾了水的热毛巾给他清洗伤口,便轻责道。
容昭嘴角扯出一抹笑,“他是个人才。”
“再是人才也是别人麾下,就算你饶他一命,他也不会感激你,何必让自己冒险?”
容昭叹息一声,“倒不是我想把他收归己用,只是他这个人虽然一根筋儿,却也有情有义,是个真君子。”
“怎么说?”
染了血迹的帕子扔到一边,又换了新帕子继续清洗。
“你大约不知道。”容昭说:“谢良出生微寒,未功成名就之前只是一个镖头。有一次押镖意外救下一女子,心生好感差人去提亲。然对方出生书香世家,看不起他一个武夫而断然拒绝。他不死心,先后登门三次却吃了三次闭门羹,却依旧不放弃。街坊邻居谣言四起,再加之那小姐的家人见他诚心可贵,便给出一条件,便也答应了。再后来,他被苏陌尘提拔,从一个小兵做起,成为了这守城之将。”
他叹息一声,眼中划过欣赏之意。
“此人颇有傲骨,且坚毅固执,宁折不弯。他娶妻多年,妻子五年未曾有孕,再加之他本功成名就,父母皆劝他休妻再娶,他却对其妻情深意重坚贞不二,硬是不顾父母反对一如既往的对妻子呵护备至。”
他歪头看着她精致的下巴,道:“我知道你向来觉得天下男儿多薄幸,对难得专一专情之人总是心怀敬佩和欣赏的。便是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拿他做人肉垫子。丝——”他忽然呲牙咧嘴的叫起来,“鸢儿轻点,轻点…”
秦鸢手上一顿,刚才她听得入神,不自觉便用了些力道。听他呼疼,才回过神来。眼看伤口清洗得差不多了,就拿了金疮药过来。
“上药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先忍忍。”
容昭轻笑一声,“你亲自给我上药,便是疼,我也心甘情愿。”
“贫嘴。”
秦鸢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意,还是担心他太疼,便将药倒出来,用指尖沾一点粉末,轻轻的涂抹。
“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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