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皱了皱眉,“上次在北齐,他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总觉得他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到底是什么,我却不知。”
“不为人知的秘密?”
容昭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渐渐幽深。
“我总觉得,皇兄应该知道什么,可是他又不告诉我。”燕宸有些郁闷,不自觉得拿出袖中藏着的那个银白色锦囊,用手指摩挲着。
“这是你皇兄给你的?”
燕宸点点头,“临别那天皇兄交给我这个锦囊,还特意嘱咐让我在夺宫以后才能打开。在此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打开这个锦囊。”
容昭看着那个锦囊,神情越发深幽。他突然站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那晚在飞霞殿,你曾疑惑你皇兄如何知道你还活着,他却没告诉你,只让你来大燕?他说,苏陌尘会
,苏陌尘会告诉你答案。”
燕宸抬头与他对视,两人眼神都闪过同样的情绪。
“难道…我的重生,和苏陌尘有关?”她霍然站了起来,“苏陌尘,他会不会已经认出了我?”
她想起在北齐驿馆那段时间,尤其那天苏陌尘梦靥之时,以及临别之时她问的那几个问题。他的回答,跨越时间,在她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容昭没说话,神情灰暗莫测。
“可是…”
燕宸喃喃道:“如果他真的认出了我,为什么没有揭穿我?他知道我要复国,为何不干脆杀了我?或者,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苏陌尘,你到底隐藏得有多深?
十多年,我以为至少我了解你。如今才知晓,那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假象。
真正的你,永远隐藏在云山雾罩之中,任谁也无法窥测分毫。
“这只是你的猜测。”
容昭低着头,道:“或许他根本没认出你,毕竟他双目失明,况且你如今的模样和从前有异。他亲眼看见你跳入大火中,这世上唯一不相信你还活着的人应该就是他。”
“是吗?”
燕宸神情由恍惚渐渐清明,“对,他不可能知道我还活着,否则那几天他有的是机会杀了我免除后患。”
她闭了闭眼,又道:“我听说前几日他终于带着那个小皇帝上朝了?”
容昭点头。
“嗯。”
燕宸冷笑,眼神里慢慢呈现出刻骨的仇恨和痛楚来。
“他可真是会做戏,随便在外面抱个婴儿进宫就说是父皇临幸宫人所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父皇一生钟情于母后,断不可能宠幸他人,又怎会来的孩子?明明是他想要掌控大倾把持朝政立的傀儡皇帝,却偏偏要找那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三年前她亲眼看见尽天摔死了她刚出生的弟弟,却又无端端多出一个宫人生的儿子登基为帝,这分明就是他的鱼目混珠之计。
容昭不说话。
燕宸默了默,重新坐了下,也没有再说话。
**
在平西郡驻扎多日,六月初,容昭再次带着北齐大军南下,两个月时间接连取三郡六城,收复编策大军十万有余。
这段时间,燕宸充分见识了容昭领兵作战的军事才能。受皇兄影响,她也曾熟读兵法,但毕竟未曾在战场上运用过,说到底,不过纸上谈兵罢了。但容昭不同,他是名副其实的战神。
两个月来,北齐和大燕交战激烈。按理说大燕将士对本国土地形式熟悉程度远胜于容昭,但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陆战还是水站,无论火箭巨石等等作战工具,他都能运用自如且反败为胜。
曾有一战在城郊绿林,四面如迷宫,兵队若入,必陷入绝境无法走出。温云华提议用火攻,但若用火,必定伤亡太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乃下下策。可若留恋不返,也不是个办法。
容昭却断然下令用水攻。
那树林东南方向有落水瀑布,水流湍急,彼岸却十分牢固,不宜冲垮。容昭命人撤了那堤坝,大水淹没密林,无人前行。
此本为守城要地,就这么被容昭给毁了,大燕的将士们一时之间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四面包抄。
仅仅半天,就破城而败。
……
站在城楼上,燕宸看向远处。已攻下大燕十分之一的国土,她的愿望在一步步达成,她欣喜的同时却也淡淡惆怅。
想必此刻,朝堂上已经闹翻了吧?
三公首辅御史令向来忠心耿耿,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有所怀疑,就不正常了吧。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两面夹击,才能大功告成。
上庸是最难攻下的,在此之前必须有良好的基础,让尚在上庸的那些大臣感到慌然失措,动摇他们对苏陌尘的衷心。
人心慌乱了,一切都可不攻自破。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容昭。
“鸢儿。”
她侧头看着他,和从前一样,他每次出战回来都会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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