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动起来。”
“你嘀咕什么?”
“没事!”水长东把手藏进衣袖,身子向前微弯,语气满是欢喜愉悦,“厄运被我打跑了,现在准能交好运。”
“这脸变的也忒快。”名侦暗道。现今也的确没有好办法,只能见一步走一步,指不定真像水长东所说交好运。
安全到达下一个结点,名侦习惯数通道,征求水长东走哪条路,水长东却急躁地绕圈走。
“大师,怎么了?”
“罗盘有反应了!”
“真的吗?它现在怎么样了?”
“反应很微弱,我正找一个相对较好、受到干扰少的位置。”
“这我懂,有效接收区域嘛!”名侦蹦蹦跳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走尽死胡同,才发现黑暗角落里还有一个老鼠洞。
而这,也将会是反败为胜的关键,通往成功的捷径--尽管有些狭小、肮脏。
上帝让人灭亡,必先让人疯狂。名侦对着手臂又捏又掐,深呼吸着,竭力驱散大脑的嗡响,稍稍抑制狂喜时已是满头大汗,而当某神秘声响丝丝缕缕钻入耳朵时浑身冰凉,毛骨悚然。
窸窸窣窣,宛如成百上千的虫蠕动着。
“大师,你听到什么没有?”
“没事,很快就好。”
热情洋溢,与冷漠的蠕动形成鲜明对比。
名侦越发不安,着急再询问水长东一遍,水长东没有回应;他再问,还是没有回应,直到第十次时水长东才是说话,而那时候神秘声响已然消失。
阴凉转移到人话里:“只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人就能忍受任何生活。对吧,名侦?”
“话粗理不粗。”名侦紧抱着上身,“大师,好了吗?这次可不要再错。”
“放心,这次绝不会再摆乌龙。”
一如既往地抖了抖兜里的弹珠,名侦满怀期待,然内心的压抑却有增无减,权当幸运女神的恩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结点处鸦雀无声,气息悄悄变弱,变弱,停止。
内心倒是惊涛骇浪,而最大的波纹就是“什么情况”;业已无法思考,就像他一直思考他该思考什么。
一种要跪的直觉。
忽然间,前方一声闷响,把堆砌而成的空气轰散,名侦气喘吁吁、三步作两步走上去。
“大师!大师!”
使劲摇晃水长东,但他却毫无表示。良久,名侦只听闻那世间最最无力、苍凉的话语。
“你说,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得纯粹?”
他无法回答,在往后尘世的冲刷中也将斑驳难忆。即便多年以后,他绞尽脑汁回想,他也只能疑惑:在各自领域里他们都是个中高手,但聚在一起为何却矮了几截?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他喜欢滥用词调,天知道,在自嘲中那抑郁不散的懊恼会不会片刻消停?
“大师,我们走吧。”
“去哪?”
“去一个能有人找到的地方。”
搀扶而起,缓缓前进,这不是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并不浪漫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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