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现身后的云风却被替换成空气。若条件允许,他可以等上几天几夜,但可惜……情势仿似比之前更严峻了。
宫殿里走音的嘶吼加上低音炮式的“轰轰轰”,然后让他赶上了血腥一幕。
他想,要不是当时有贵人相助,他也难逃分上这血腥的“一杯羹”。
黄色领主悠哉悠哉地钳制着一个人,将他固定在不详的墙壁上,然后……加固。用那乍看下以为是黄色大木钉的脚趾甲或手指甲。
不详的墙壁上,那里,整齐划一地“陈列”着二十多具尸体。
上蹿下跳,还差一个,就集齐全套了。
跳动的是一个血球,无形无状难分雌雄,但从因愤怒与悲伤与绝望的失声咆哮与激射气流中依稀分辨出--那是学院五大协会之一体术协会会长万潮峰。
不用说,被钉死在墙壁上的就是体术协会的精英们了。而以此情况来看,黄色领主“召唤神龙”势在必行--准确一点,不过倾刻间--无视气流,大钳子乘风破浪,一举将万潮峰夹在地下。此刻,淡淡儒雅的他嘶吼起来和怪物无异,但这终究无法改变动弹不得的现实。
唇亡齿寒!不管云风来不来,先将这个黄色领主头号猎物保存下来再说!虞志南召出光之影,光之影没有对黄色领主进行任何打击,而是变作一张黑色毯子,铺在万潮峰身下。万潮峰连同领主的钳子下潜,如陷入沼泽之中。
毫无作用。这不是说黄色领主已找到破解影子快车的方法,而是像手被沼泽缠住的你一样,轻轻一抬就完全逃离泥潭纠缠。
迟好早罢,影子快车就这样使出来。看到迅速铺张的黑毯,黄色领主当即放下万潮峰不管,挥舞着巨钳外加一招神龙摆尾就是呼啸地攻向虞志南。如此一来,人是保住了,但结果却是与他想的相悖--倒不如说,早知如此,他就隔岸观火了。
不是他无情无义,见死不救,只是在进来前,他已被云风洗脑--他相信奇迹。他如此想道。他在心中默念成千上万遍。
黄色领主向他攻来了。虞志南没有想过躲闪,此时他脚下的影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宽广,都要不规则--嗖的一声,虞志南已消失在黑影中。
与此同时,黑影还在扩散。如果可以事先告诉他,那虞志南十分愿意从黑影中探出半个头去欣赏为躲避黑影而四蹿、显得狼狈不堪的黄色领主。在黄色领主引以为傲的斗兽场里,它最终“学会”换位思考,并“如愿”一尝困兽犹斗滋味。
不用灯火熄灭,完全被光之影包围的宫殿已彻底沦陷在一片漆黑之中。
混沌里,一切皆了无声息。就像之前的透明层中,能感受到意识而感受不到存在。而随着时间发展,意识也会暗淡,终归虚无。
云风赌的就是这刹那虚无。
那看似永恒的虚无其实何等苍白,虚弱而摇曳不定的光也足以将他驱散。
所以,这一刻的虚无是刹那的。
云风溜进昏黄的宫殿里。宫殿里静悄悄的,凝聚不散的血腥使空气浑浊,但就像雨后初晴的新鲜,保持在一个让人提神醒脑的浓度中。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保持内心的一点仁慈必须留一点残忍。毕竟,这都是久居食物链的一种天性。生物上看,丧尽天良仍是人;而丧尽天性则不是人了。迷失到一定程度就连物也算不上。听来,情感多样性似乎有足够理由长存。尽管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的自我辩词。
的确,还是临终辩词。
走向被看作不详的石壁,云风一脸平静--对于死者,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收获主观意识上的问心无愧--而云风认为不用做任何事情他都已将这收为囊中--包括抢救。
云风凝神观看墙壁。当然不是对死法单一却姿态各异的尸体感兴趣,而是他们身后的古怪字符。
一大篇鬼画符,云风只看冰山一角,然后--不能自已--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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