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利达厂办公楼下面的公告栏旁边，站满了人。
因为昨天他们收到消息，说是利达厂今天会出一个重要的公告，所以，趁着休息时间，他们都挤在这里，想等着看是什么消息。
“厂长，喝茶吧。”
一个五十多岁，带着眼镜，有些消瘦的老年人把一杯茶递到了姜昊手中。
“韩科长，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我之所以把你调过来当厂长助理，是因为……”
姜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韩再发，昨天曲风找他谈了谈他调任厂长助理的事情之后，他二话不说，今天就走马上任了。
而且到了这里之后，他一点也不摆厂里老人的架子，给姜昊打扫房间的卫生，端茶倒水。
他这样做，反而是弄的姜昊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是因为我跟不上厂里发展的需要了，厂里需要改革销售科，所以才给了我一个台阶，让我来这里。”
韩再发平静的接着姜昊的话说了起来，像是说别人一样。
“韩科长，你知道了。”姜昊惊讶了看了韩再发一眼。
“早在你找我要销售科的资料我就有预感了，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那么快而已，更何况，让我这样一个老人干年轻小伙子的活，这不也很说明问题。”
“那你为什么？”
姜昊再次惊讶了，韩再发既然知道是这个情况，那么怎么也要开点条件出来吧，比如说加点工资什么的。
可是韩再发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就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这没什么，我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了，什么对厂里有好处，什么没好处，一眼就看的出来，不过，以前厂里是国企，所以我也就乐的轻松，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可是现在厂里混改了，那就不能依着以前的规矩来，如果那样的话，厂里也就倒了。”
“厂子倒了，对哪个都没有好处。”
“我个人倒是没什么，只是销售科的那个小王，希望厂里能够考虑一下，这个年轻人有胆识，也有干劲，他可是一个干销售的好材料。”
韩再发倒是看得开，轻轻的说。
“咦，我不是听说你对那个小王很有意见，说了他不少的坏话，怎么现在又要用他了。”姜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问韩再发。
“以前，以前因为国企的缘故，所以，像他那样的人，必须要压着他，不压着他，他得罪人不说，还容易闯祸。”
“现在不一样了，混改之后，只要他运气好一点，也能出头了。”韩再发说出了缘由。
看着韩再发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姜昊感叹，果然，能够在国企混出名堂的，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曲风是，齐志鸿是，邱正是，连韩再发也是。
“韩科长，公告的内容你也看到了，感觉怎么样？”姜昊随口问了一句。
“提气。”韩再发用两个字英雄。
“提气，说的好，就是提气，利达厂不管是从设备上，还是人员上，都是省里数一数二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困于合市，没有什么大的发展，是需要提一提气了。”姜昊伸了伸懒腰说。
韩再发这次却没有在说话了，只是看着底下越聚越多的人。
“好了，该开始了。”
姜昊看人越来越多了，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把早已经写好的公告贴在了公告栏里面。
“先上一道开胃菜。”姜昊喃喃自语道。
公告一贴出来，人群之中立刻沸腾了起来。
“看看，出来了，出来了。”
“我看看，到底什么公告，弄的那么神秘。”
“利达厂绩效考核方案。”
“哎，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这个，绩效以前又不是没搞过，还不是扣钱的手段。”
“大不了我们再去集体上访，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一个说理的地方。”
……
刚看到公告的时候，围观的人又失望又生气。
正如曲风所说的那样，绩效考核这个东西，已经被前几任厂长给玩坏了。
所以，人们一听是绩效考核，下意识的认为是扣钱的东西。
“哎，这绩效有点意思。”
人群之中，总有耐着性子的人能够把绩效考核方案读下去。
“什么，我来看看。”
有人提出来了，自然就有人继续看了下去。
“这基本工资好低。”
“恩，是低，不过你看看，绩效工资可就高了。”
“绩效高有什么用，原来厂里的绩效不高嘛，达不到不是一样没用。”
“你看看，好像不是那么难达到的啊。”
“是啊，我的工作速度是中等的，好像达到也不是那么难。”
“这样算起来，只要勤奋一点，工资好像比起以前还高不少。”
“恩，我算了，是高了不少，而且，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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