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最大努力不翻白眼,现在是真的要撤退了。霍亦琛一个人还勉强能对付,加上关若望,怕能把我连骨头一起吞掉。就算我再难过,死的是靳雅笙而不是我,我也不想大难不死后再被干掉。
在我转身的瞬间,霍亦琛语声低沉。
“孩子是我的,你别想抢走。”
回到卧室时,霍亦烽等在那里。这人昨晚还在说,如果不想见到他,他就不会出现,结果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就出现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好像一夜未眠。黑衬衫包裹下的胸膛依旧宽广结实,像堵高墙,能挡风遮雨,让人很想过去靠一下。而这个看上去对我无限宠溺的男人,却一直在骗我。
他紧张得脸色煞白,见我推门入内,大大松了一口气:“你知道我要开始地毯式寻人了吗?”
我没有理睬他。我头晕脑涨,重新爬回床上,盖住脑袋,希望这样就是逐客。昏沉黑暗中,背后有了下陷的重量,一只很舒服的手臂自颈窝底下通过,代替枕头,挽住了我的头。
我翻转身子,想对他抗议。他却顺势用另一条胳膊环住我的腰,将我牢牢锁在了他的怀里:“别动,只是帮你休息一下,没别的意思。”
记忆是个可恶的小帮凶,而且总在不该的时候出现。全身的神经元都在号叫着告诉我,他曾这样抱过我。纯净,温暖,包容,安全。
“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哦。”女孩一字一顿地警告男人。可她心里其实很想。他英俊、高大、年长,对她那么呵护。
男人被逗笑:“非分之想?抱歉,我没有恋童癖。”他摸摸她的额头,“怎么烧就是不退……”
“昨天着凉了。”女孩声音很模糊,“我好冷……”
他轻轻褪了外衣,将她抱进怀中。他的胸膛像温暖的篝火,她在上面暖手:“你知道吗?我不是孩子了……”见他嗤之以鼻,她急了,“成年很久了!下个月就十九岁了!”
他终于笑出声:“十九岁对我来说就是个孩子。”
她顾左右而言他:“你也没那么老。”意识到这是越描越黑,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这时她想起方才自己骄傲的成年宣言,于是郑重地深呼吸,“我爱你。”
霍亦烽问:“你脸怎么红了?”
现在的收获,是想起了很美好的事情。尽管那一部分的我天真而无知,说了我爱你,然后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他有没有非分之想,我不知;但我绝对是有的。我什么也不懂,只是好奇地想尝试。
不过他并没有回应。他那么好,一直在保护我。
“你很烫。”霍亦烽还在发问,“在发烧?”
回忆一下子真实了。
“没事,我想自己安静一下。”我及时地将他劝走。于是他就走了。
然后,对着一堵空洞苍白的墙壁,我抱着被子,愣愣地发呆。
如果我们拥有过的东西那么美好,为何他还要容我活在谎言中,以为自己是另一个女人?
那个下午,我又画画了。
初生的婴儿,雪白柔嫩的肩上长有玫瑰色的小翅膀。我暂时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有种预感,会是个小姑娘。她有卷卷的睫毛,晶亮的大眼睛,洋娃娃般精灵美好。她从大海中来,朝着彩虹飞啊飞。她所属于的海洋,波涛汹涌,散落着残骸。
晚饭前来看我的是左凌眉,她很喜欢这画:“我敢说会是卖得最好的。”
“这幅不卖。”
“随你。”左凌眉没有起床气的时候可真温柔,“霍先生在办公室呢,叫我带你过去。”
“什么事?”
“不知道。”左凌眉回答,“可能是我对他讲了你要钱的事。喏,这是你要的银行卡。不过,他可能要训你一顿。”
她完全不会为我即将挨训而感到同情。她确实是害怕的,不然不会把我放在了霍亦烽办公室门前就溜之大吉,跑得两脚生风。
我只好听天由命,说不定可以试着说服他,让我暂时搬出去。幸而现在有不多也不少的一笔钱,能供我安顿一段时间。
这间办公室我来了无数次,外面秘书室通常有个人在,而里面总裁办公室则是经常不关门,无论在谈什么生意。也不知这位老板是太过坦荡,还是完全白痴。
秘书室这会儿没人,总裁室照旧只是虚掩着门。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像猫一样无声躲在一边。谈话的人是那两兄弟和关若望。谈话的主题不是关于我的,可以放松地偷听一下。
“浩室工业已经有至少十年的时间不再赚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浪费投资人的心血……”
“霍氏地产就赚钱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名下的所有房产都抵出去了,房子分分钟会被别人收走。”
气氛凝重,紧张得能挤出水。
“那些抵押都换来了实际的运转资金,只有让钱流动起来,才能生钱。这个道理,估计你是不懂的。你整天只知道‘造玩具’。”
“我的‘玩具’,代表了这个国家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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