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低下头,抬起手,缓慢地整理自己的衣袍,借着这个动作,脸上的泪痕也被悄然拂去。
“逸少,爱丽丝是个爽利人。”
林逸温和一笑,“彼此彼此。”
爱丽丝挺直脊背,目光如炬地盯着林逸手上的纸镇,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爱丽丝,我有一个故事。”
“逸少,我不爱喝酒。”
“无酒又何妨?有些故事,适合清醒的时候,听一听。”林逸依然笑着,“这个纸镇过去的主人,还留给我一张照片,一本日记。”
爱丽丝的嘴唇微微翕动,别开脸,冷笑道,“他已是我的故人,活不过来的故人,逸少用他来威胁我,不觉得可笑么?”
“我可以将他的遗物和他的骨灰,送去玫瑰小镇,在花门的保护下,你们俩,无论生死,终生相依。”
……
“逸少,还没有醒吗?”
花对布置完今日的训练任务,早饭都没吃,便急急地赶了过来,问了风肃一声,就要打开门走进去。
风肃拦着他,淡淡地开口,“逸少醒了,正在会见爱丽丝。”
花对拧眉,“爱丽丝进去多久了?”语气急促。
风肃的神情也是一凛,眼里闪过懊恼之色。
难道他有所大意了?
两人正要冲进去,门从里面被人缓缓地打开,一身黑袍,容颜苍老的女人,施施然地走了出去,直接掠过风肃和花对二人,沿着寂静无声的走廊,径直走向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
岑芮和林老爷子看到打扮诡异的爱丽丝,都是微微怔愣。
岑芮率先反应过来,飞快钳制爱丽丝,笑容可爱,“爱丽丝,救一次是救,救两次也是救,帮帮忙呗!这里是林家,你想要什么,我爷爷都能满足你哟!”
林老爷子:“……”
爱丽丝向林老爷子恭敬地点了点头,这才回答聒噪的岑芮,“我已经答应逸少,将为花菲小姐提供心理治疗。”
岑芮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呵!爷爷,这某人啊,不知道的,以为他有心了,知道的,都知道这叫做贼心虚!”
爱丽丝面无表情。
别人的家务事,她懒得关心。
爱丽丝正要跨进电梯,再次被岑芮拉住。
“爱丽丝,既然你答应了,为何还要走?”
爱丽丝看着岑芮,“引导花菲小姐从噩梦中醒来,需要逸少从旁协助。”
岑芮黑了脸,“凭什么是他?当年,你不是用我吗?”
“嗯。所以,你现在没用了。”
岑芮:“……”
风肃和花对都面对着墙壁,肩膀却在可疑地抖动中。
“引导花菲小姐,我不确定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逸少必须保证自己有充足的精力支撑下去。如今,逸少的身体欠恙,请各位稍安勿躁,再等两天。”
从始至终,爱丽丝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
林老爷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睛。
“既然如此,芮芮,我们就再等两天。爱丽丝老师,有劳您了。”
“不客气。”
林老爷看向花对,“阿对,替我送送爱丽丝老师。”
“是!”
爱丽丝挺直脊背,孤傲地走进电梯,眼里始终毫无情绪。
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爱丽丝是这里的外人。
与其说是送送,不如说是让花对监督爱丽丝的一举一动。
爱丽丝对于林老爷子的忌惮,自然是心知肚明。
而在她看来,这就是权贵家族的高贵的悲哀。
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被人摆了一道。
爱丽丝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漠孤高的笑意。
这就是某个人曾经孜孜以求的光鲜亮丽的事业和前途啊!
呵,却是刚刚那个叫林逸的男人,注定背负一生的如枷锁般的责任。
女人苍老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嘲弄,随之,便被漠然如霜的冷淡表情取而代之,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令她感兴趣的人与事。
花对却不傻,作为一名理智的杀手,善于看透对手,也是他们必备的基本素质。
像爱丽丝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才是最可怕了。
正因为无欲无求,才会无所忌惮。
病房里的林逸,听到越来越大的动静,清隽的面庞闪过一丝淡淡的阴霾,转身间,周身的气质依然如同清风朗月,温和有礼。
他靠着叠起来,置于背后的枕头,一只手臂还在吊着水,另一只手则端着手机,正在查看回复工作邮件。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白色长颈花瓶,插着红玫瑰和尤加利,冷艳又高贵的搭配,阳光透过透明水杯后,打了弯,在白色柜面上形成一道道耀眼的光影。
男人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服,却散发着气定神闲的气质,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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